第二便不用说了,她成功的瞒过了自己不是处女之身的事实。
实际上,郑惜霜心里觉得传开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公主迫于公众舆论,只能选择让表哥纳了她,以体现自己的宽宏大量。但戏还是要演全套的,她低垂螓,满脸委屈,眼泪隐隐含在眼眶里,一副有口难言,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状。
嬷嬷的话还在继续:“但谁叫郑姑娘没脸没皮呢,做下此等丑事,还公然在元府住下,简直将郑家人的脸面都丢光了。便是公主听到了,也替郑姑娘羞的抬不起头来……”
郑惜霜以绣花帕子掩面,小声的啜泣起来。
元朝暮见表妹被嬷嬷鞭挞的无地自容,连忙打断嬷嬷的话:“嬷嬷,还请嘴下留情,事后,表妹也曾一心寻死,但朝暮怎么忍姑父姑母黑人送白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千错万错,皆是朝暮无心犯下的错,公主若要怪罪,便怪罪朝暮好了……”
元朝暮的心情,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不好过,复杂的一言难尽。再兼之他的命根,总是隐隐作痛,令他甚是心焦——这胯下之物,但凡有个什么事,于男人来说,那真是要命的事啊!
然关于和表妹的事,他并没有感觉无脸见人,这种男女之事,对于成年男子来说,纯属风流韵事,无伤大雅。即便外面的人传的难听一点,那亦无妨,仅是笑谈而已。横竖他和表妹有了夫妻之实,纳她便是了,说不得反而会变成一桩美谈。
那嬷嬷见他开口了,便沉下脸,但好歹不再挖苦数落个不停了。而另一位嬷嬷则道:“福昌公主有容乃大,见郑小姐既已赖定驸马了,索性成全。”
郑惜霜脸上有得意和喜悦之色一闪而过,就说事情会按她的想法走嘛。
但还没等她高兴完,那位嬷嬷指了指满脸兴味,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萌紫玥,直接宣布:“但准驸马一直想纳紫玥姑娘为贵妾。公主便说了,好事成双,成全了郑姑娘,岂有不成全紫玥姑娘的道理?这不,老奴们便是送紫玥姑娘来和郑姑娘做个伴儿的。”
郑惜霜闻言,立刻狠狠地盯着萌紫玥,她就知道表哥一直对这贱人念念不忘,自己是个妾,他居然想纳萌紫玥为贵妾?那这贱人岂不生生压自己一头?
萌紫玥心里更是大呼冤枉,她也是刚知情的受害者好不好。而且,她刚刚才从嬷嬷们的口中,了解了这对表兄妹的奸情,没想到战火转眼便蔓延到自己身上。
嬷嬷们将人送到,马上向元朝暮告退了,留下一团乱子让他自己去收拾。
果然,她们一走,郑惜霜马上扑到元朝暮怀里,娇滴滴的哭了起来:“元郎……”
萌紫玥抖了一抖,浑身恶寒,她记得某公主也爱这么喊。
“元郎,你怎么能这么对人家?为何要纳她为贵妾?”
郑惜霜眼神恶毒,一脸妒忌的望着萌紫玥,恨不得立刻让她从眼前消失。
元朝暮今日劳累了一整天,身心俱疲,便敷衍道:“公主的意思,无需我再重复了吧?那些嬷嬷都说的很清楚。你也莫无理取闹了,事已至此,赶紧安排住处,让紫玥住下来,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他又对萌紫玥招招手:“紫玥,你且安心住下,我依旧让栗子来侍候你。”
说完,他推开郑惜霜,一脸忍痛之色的离开了。
他一走,郑惜霜可怜兮兮的模样立刻不见了。她叉着腰,阴阴地看着萌紫玥,狠狠地道:“萌紫玥,你别得意,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休想住进来,也休想再勾引元郎。”
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她连称呼都变了。
萌紫玥自顾自的往前走,她要找屋子睡觉,累死了,见郑惜霜不识的挡在前头,她毫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开,淡淡地道:“有何不满?你就找公主去,少在这里鬼嚎鬼叫?看你这样子,难看死了,要不要叫你的元郎来瞅瞅?”
“你!……”
郑惜霜正要命令丫鬟拦住萌紫玥,没料到元朝暮去而复返,他盯着郑惜霜的茶壶姿势,又盯着她满脸凶恶,不禁皱了皱眉头,“若是表妹不想让紫玥住在这里,那我就带她回遮暮居。”
郑惜霜急忙放下双手,装出一副甜美的笑脸:“哪有,表哥……元郎误会了,就让她住我这里呗……”
打死她,她也不会让萌紫玥住到遮暮居去,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噗哧!”
前面的萌紫玥忍俊不禁低笑出声,令郑惜霜恨的不行,却当着元朝暮的面,不好作。其实她误会了,萌紫玥可不是笑她,她是心中太高兴了,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她被困在张家别院里,整日有张三疯那个疯子守着,想逃出来,真是难于上青天。但羽浣霞和淑贵妃不知什么神经,居然将她转到元府。也许她们认为她吃了迷心散,是个听话的好宝宝,肯定不会搞什么逃跑的把戏。
那她们还真是大错特错了!
萌紫玥也觉得奇怪,闻到迷心散的第一天,她也有不舒服的症状表现出来,一整天都头晕,想吐,胸闷,反正整个人难受的不行。她还以为自己中了要命的剧毒,命不久矣。
次日,那些难受的症状却一一消失了,她正愕然不已,没料到那个太医来观看她吃了迷心散后的反应,嘴里念念有词,居然将中了迷心散后,应该是怎样的表现,说的一清二楚。
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迷心散,同时也很奇怪,自己中了迷心散,为何与太医口中的行为完全不符?但是未免淑贵妃再施毒计,她索性将计就计——装出太医提到的那些反应,佯装忘了一切,乖巧的不行。喜的羽浣霞以为她真变的听话了,立马让她配药,她也度的配合羽浣霞演戏。
不过,因为那太医提过,迷心散是研制出来的迷药,目前还无人用过。她恼恨被人当成试验品,又不知这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借题挥,偶尔胡搅蛮缠一番,以此泄心中的火气。
但现在就不同了,在元府,再加上她们以为她吃了药,放下了戒心,想要逃出升天,还是有不少机会的。再说了,她现在必须得跑路,因为以淑贵妃为的人,皆翘以盼,盼着她能制出挽救公主花容月貌的解药。
可她很想狂呼,她根本不会制什么解药啊!她仅会一些简单的小把戏——那还是上辈子,历届凤女王都会的一些自救小法子。不才的她,几乎忘光光了。
她也是鉴于在元府里吃过亏,痛定思痛,便去药房里买了几种既特殊,又便宜的药材,统统碾成粉未。然后又买了蜇人草、漆树汁、还有鱼尾葵的果实……等等,都是一些让人皮肤痒的植物,还买了许多山芋,用石臼压出汁,汁里有许多颗粒,再将山芋汁风干,只剩颗粒。
最后,她将这几些东西混在一起,再加上特制的药粉,一起拌匀,用油纸包包了,放在身上妥善藏好,以防万一。
你别小看这几样东西,这里面的任何一样,都可导致皮肤过敏,引皮肤骚痒、红肿。何况还加上了她秘制的药粉,那对肌肤的伤害,就不仅仅是痒痒粉的威力了。
痒痒粉用水洗一洗,或用醋抹一抹,再擦点药膏,也就好了。她制的这个药,却好像是随着血液和热气行走,越暴躁越痒,温度越高也越痒。
但这种药,据萌紫玥所知,是没有解药的——因为中了这个药后,过不了几天便会不药而愈。情况视个人的肌肤而定,有三五天就好的,亦有七八才好的。
她当时借机将这包东西撒在羽浣霞脸上,并倒进了她的衣领中,主要也是想吓一吓她。并非要毁她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