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2毁婚书
萌紫玥心里暗骂冯氏也不是个好东西,却依旧不睁眼。
见朱妈妈接了药,俯下身去掰萌紫玥的嘴,冯氏的情绪又激动起来,“老天爷不帮我,我自己想折,我先把这个女人弄死,再把那毒妇的儿子毒死,还要让公主知道实情……有我在,你这个毒妇别想趁心如意……”
正在这时,朱妈妈突然出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啊!疼啊!我的手……我的手!放开我的手……”
冯氏被赫了一跳,定睛一看,萌紫玥已醒了,正圆睁双眸,死死咬住朱妈妈的手指,那力道几乎将朱妈妈的手指咬断。殷红的血液顺着她嘴边汩汩流下,纷纷滴落,灰扑扑的地面很快被染红了一大片。
俗话说:十指连心!朱妈妈疼的浑身直抽搐,老泪横流,不停的惨叫哀号:“疼死我了!放开我啊!二姨娘,救救我啊……”
她想把手指从萌紫玥嘴里拔出来,却又害怕用力过度,手指断了。不拔出来吧,还是怕断!因为萌紫玥拼了命,用吃奶的力气在咬,一副不咬断誓不罢休的凶狠样。
她只好把那包药扔在一旁,空出手去掰萌紫玥的嘴。
冯氏真怕她把人嚎来,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千万别叫唤啊,把人叫来可咋办?”
“咯咯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娇笑声。
“谁?”
冯氏惊骇不已,脸色白的望向门口。
朱妈妈也吓得不轻,以为事情败露了,连萌紫玥松了口都未觉。
萌紫玥趁着两人愣的功夫,连呸数声,吐掉嘴里难闻的血水,又急促地呼吸了几口鲜空气,压下胸口翻腾欲呕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希望是救兵,千万别又来一个来杀她的。未免打草惊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很快就有人推开门,一个描眉画眼,涂脂抹粉,挂金坠玉的美妇映入她们眼帘。
此妇人睇着屋内的情形,眼珠一转,便是嫣然一笑:“哎哟,这可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啊,朱妈妈,您老这手,看来是保不住啰,啧啧啧,真是天可怜见的。”
她嘴里啧啧有声,说着就将水红色的长长披帛挽到臂上,妖妖娆娆地行来,带起香风阵阵。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朱妈妈回过神来,才现萌紫玥没咬她了。但两根手指上的伤痕深可见骨,血还在不停地流,钻心的疼痛令她顾不上别的,捂着手指就想往外跑。
奈何刚刚起步,便被那两个男子拦住去路。她额头上地冷汗冒出的更多了,望着那美妇,嘴唇翕动,嗫嚅道:“三姨娘……老奴……”
来人正是小沈氏沈月香。她对朱妈妈置之不理,款款行至冯氏面前,娇滴滴地道:“冯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冯氏见到是她,便没先前那么害怕了。她也回以一笑,声音温柔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三妹妹啊,三妹妹纡尊降贵来这种地方,不知所为何事?”
沈月香故作神秘地一笑,甩了甩手中的披帛,风情万种地凑近冯氏,先朝她脸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附在她耳边窃声道:“冯姐姐为何事而来,妹妹我便为何事而来,我和冯姐姐可是一条心哦。”
她的声音太小,萌紫玥听不清楚,她隐隐觉得小沈氏来意不善,有心喊救命,又怕惹得这些人狗急跳墙将自己灭了口。只希望这两女的多拖点时间,最好能拖到侍卫回来。
而冯氏听了小沈氏的话,神色几变,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暗道,骗鬼吧,她沈月香和夫人才是姐妹,怎会和自己一条心呢?说她和夫人一条心还差不多。
她拂了拂裙子,装模作样地道:“我不明白妹妹的意思。”
小沈氏不屑地冷笑一声,伸出穿着精美绣鞋的脚,把地上那包药拨了拨,意味深长地道:“冯姐姐,你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看看这包药,难不成还是补药?”
冯氏脸色遽变,狠狠瞪了痛苦万分的朱妈妈一眼,一把勾下腰抢回那包药,才不冷不热地道:“我不过是看她可怜,来看看她而已,什么药不药的,我也听不明白。”
“鸭子死了嘴壳硬!”
小沈氏见冯氏负隅顽抗,冷哼一声,也懒得再理会她。
她翘起下巴点点萌紫玥,对着那两个男人吩咐:“你们两个,赶紧把她装进麻袋抬出去,手脚麻利点,若是被人现什么端倪,小心你们的小命。”
冷眼旁观的萌紫玥当即泪奔,尼玛,来的果然不是救命的郎中,而是要命的杀手!她深吸一口气,放开喉咙大喊:“有刺客,来人啦!有刺客行刺候爷!快来抓刺客……”
这下子,大家都慌了,先前萌紫玥一声不吭,小沈氏和冯氏又在斗心眼儿,几乎忘记她的存在了,她这一嗓子,不啻于丢下一个炸雷。
小沈氏花容失色,惊惶的指挥众人,“快堵住她的嘴,快快,莫让人现了。”
姑奶奶喊都喊了,你们再堵上嘴有毛用?萌紫玥心里暗暗鄙视,被布帛堵上嘴的同时又拼命喊了几嗓子“有刺客”
,才被人粗鲁地装进一个麻袋里。
她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不说,还似火烫,本来就是强撑着,再加上鼻子不通气,作呼吸用的嘴巴也被堵上了,不用半刻,她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经萌紫玥一打岔,冯氏和小沈氏不敢再耽搁了,慌忙命那两个男子抬起麻袋就走。
……
萌紫玥再次醒来时,是被凉水浇醒的。她的五脏六腑犹如被炭火在煎烤,但身体似乎冻僵了,那种又麻又痒、又酸又痛——反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滋味,令她难受极了,一度怀疑自己又死了。
“唔。”
她低不可闻的呻吟一声,迷迷糊糊地将沉重的眼皮稍为撑开那么一点,透过睫毛上亮晶晶的水珠,恍恍惚惚看到玉蝉姑娘一手叉着小蛮腰,一手拿着个葫芦水瓢,扬起一脸得意的笑容,正欢快地往她脸上、身上浇着冷水。
那悠闲自在的模样,神似在浇自己心爱的花朵。
萌紫玥怔了怔,嘴角扯开一抹极其炫目的笑容,心内却自嘲,看来,既没死,也没穿,还苟延残喘地活着,真不知是喜还是悲!她叹了一口气,张开了嘴,享受被人灌溉的乐。她又累又饿,又渴的厉害,玉蝉姑娘这水来的正及时。
“夫人,她醒了。”
玉蝉明知萌紫玥醒过来了,却不吭声,依然尽责的浇水。倒是一旁的秋桂有些看不下眼了,出声提醒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