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蛛网笼罩,盂县城就如落入蛛网中的猎物一般,等待着猎手的到来。
秦军侯斥散入城中,开始严格的实行将军交代的任务。
他们在营帐、茅房、街道、民房之间,伪装成赵军或者平民的模样,散一些抱怨之言,强调了秦军的强大、人多的消息。
还抱怨赵军离开,让他们这些连战场,兵役都没有服过的人走上送死的战场。
抱怨自己已经到来知天命之年,手脚蹒跚之年依旧要重拾兵戈、身披甲胃站在那城头之上,等待着秦军弩失的到来。
抱怨赵国国君的昏聩,抱怨赵军将军的无情,抱怨赵国城墙的矮小。
羡慕秦国国君的仁德,羡慕秦国子民都有田耕,羡慕秦国没有劳役征夫,羡慕秦国没有奴隶。
这些小小的消息在城中不时的就会出现,响彻在赵军的耳中,勾起了他们心中的绝望之心,羡慕之意。
这些被秦军传播开来的语言不断的向着盂县城各地蔓延开来,营房内的赵军开始低声细语的讨论起来,街道巡逻的赵军呵斥了几句秦军侯斥之后,将其放走然后继续巡逻,只是他们的脚步明显失去了刚开始到底铿锵有力。
秦军大营。
中军营帐,炎闇看着韩崧送来的攻城大致布阵,将自己的金印印了下去,让士兵送往韩崧所在的营帐。
韩崧正在和军中担任攻城任务的校尉商议着明日的流程,营帐之外传来报告声。
“将军,太师文书送到。”
韩崧“进来。”
传令官走进营帐,将手中的信件递给韩崧,然后行礼告退。
韩崧接过,是他递上去的请命书,在上面盖印了三个印纹。
一个是太师的印文,一个是兵符的印文,还有一个是军令文。
韩崧看着营帐内七个校尉道“太师同意了,明日就按照计划进行,大家回去休息,明日就要开始大战了。”
“是。”
韩崧独自一人来到营帐之外,侯斥还没有回来,他们将在城内担任扰乱敌军士气的后手,一直到秦军攻破盂县城为止。
盂县城之内。
秦军侯斥按照约定的时间集合在了一起,校尉让一伍侯斥返回秦军军营回报命令,其余人继续留在城中。
“明日所有人都不要登上城头,以免被误伤。”
“关键时刻,杀死赵军逃离。”
“是。”
队伍再一次散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
一声号角打破了凌晨的宁静,秦军军营开始热闹起来,各处营地升起炊烟,开始享用美食。
天色大亮,扶光出现在苍穹之上,洒下金橘色的光辉。
秦军中央的瞭望台,炎闇和炎妃两人站立在其上,观看着秦军开始布阵。
在韩崧的命令之下,军中的战鼓被擂响,冬冬冬的声响如九天之上的雷霆,响在人间。
盾卒双手举着同人高的大盾,化作三列站在最前方,后方是三列长矛手,接着是弩手。
前阵后方是巨弩阵和投石车阵,公输仇优化的军备还没有能够在大军之中普及开来,投石车依旧是秦军攻城的主力。
两阵后方是手持圆盾,手持牛尾刀的步卒,接着就是云车、云梯、撞城锤这样的爬墙方针。
燕南领着五千重骑分作两军,担任左右两翼。
军阵准备后续,旗令官手中的黑旗蓝旗同时向前挥舞,传达着防御向前推进到阵地的命令。
最前排的盾兵开始移动,后方的军队开始跟进,巨弩和投石车也在秦军的推拉之下,向着前方前行。
盂县城墙之上,赵军将领看到秦军的威严,接连不断的下着防守的命令,城墙、城垛开始升起木板,用来防御箭失,油、木头、石头搬上城头,用来抵御云梯、钩索,弓箭长戈用来抵御云车。
双方各自排兵布阵,为了身后旗帜上的那个字而战。
炎闇“盂县城终归还是太小了,赵军被李牧调走太多,城破是今天之事了。”
炎妃看着盂县城墙之上,那些被抓来充数的赵国子民,行动无序,慌乱无章,反观秦军,进退有度,明令言行。
炎妃“盂县那些百姓对于军令战场完全就是局外之人,会有这样的结果丝毫不例外。”
韩崧看着战场,回头看了一眼中军那座高耸的瞭望台,那里,太师正在看着。
韩崧下令“巨弩和投石车准备攻击,以最快的度将城墙之上的赵军打压下去。”
传令官离开,旗令官将令旗换成红色,等待韩崧的命令。
传令官来到巨弩和投石车的军阵,传达了感动的命令。
负责两军的校尉得到命令之后,开始装填弩失和炮弹,同时让旗令官传达准备就绪的旗语。
韩崧身边的旗令官看到了两军同袍的紫旗挥扬,对着韩崧道“将军,准备好了。”
韩崧“开始攻击。”
旗令官手中的赤旗挥舞起来,传达了进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