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辛苦大家了。我代大少谢谢你们。还有一句话,我想劳烦李侍卫长转告大家。”
李家钟:“少夫人请说。”
江净薇瞧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劳烦李侍卫长去告诉所有侍从:大少是大家的大少,是北地的大少。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家钟望上江净薇的目光渐次敬佩了起来,他双脚一并,第一次打心眼里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是。少夫人。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把话转告他们。”
江净薇看护了赫连靖风一晚,到了凌晨,她有些熬不住,有片刻恍惚。朦胧中,仿佛他低低的叫了一声:“净薇。”
那声音似有爱怜无限。
是赫连靖风。他在生病,有医生下毒药……江净薇骤然睁眼,只见他脸上红潮已退,呼吸绵长。方才的那一声叫唤,估计她是听错了。她抬头摸了摸赫连靖风的额头,热度已经全褪去了,她心中大松了口气。
等江净薇再度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屋内一地穿帘而过的阳光。江净薇伸了伸懒腰,耳边响起了赫连靖风沙哑的声音:“时候还早,再多睡一会。”
江净薇倏然睁眼,只见他正俯在床上凝视着她,离得那么的近,他身上那清爽的味道一无巨隙地传了过来。她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换好了军服,神清气爽的模样,竟看不出一丝昨晚的憔悴病态。
江净薇讶然地道:“你身体好了吗?这是要出去?”
他弯下腰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轻轻道:“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加上上次,你一共救了我两回了。”
赫连靖风的目光古古怪怪的,似燃了一团火一般。江净薇避开他的视线,只说:“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呢。”
夫妻本是一体的,共存共荣。哪怕两人之间没有爱情,但江净薇还是希望能与他相敬如宾,好好过下去。
赫连靖风握住她的手,缓缓地按倒自己心口处。隔着军服,江净薇能感受到胸膛里头心怦怦跳动的声音。她明显察觉到赫连靖风似有话说。
正当此时,李家钟在门外道:“大少,军中方才又挂了电话过来。”
赫连靖风:“知道了。”
他摸着她一头瀑布似的乌丝,低低道,“昨晚你一夜未睡。等会儿再补个觉。”
也不等她回答,他转过了头去瞧着房内法式的落地玻璃窗,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到时候,我派趟专列,送你回江南看看。”
江净薇来北地这么久了,若说不想江南,定是假的。但却也未曾想过要回去,毕竟家里的人,除父亲江海权外,几乎都是形同陌路了的。倒是挺想见见初香萧扬两人的。但不管如何,现在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要送她去江南。那感觉就如同心口尝了一口蜂蜜似的,一片甘甜芬芳。
两人也不再说话,房内一片静寂。他的手却十指成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梳着,那动作温柔至极。江净薇亦觉着舒服到了极点,只片刻工夫,眼皮便又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