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治,但赚钱大计不能废!
心情焦躁的时候就要干些激动人心的事转移注意力!
气沉丹田一声吼,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孙巧儿亲自拎着锄头跑到离家最近的一块地上翻了起来,索性人都没醒,要是对方醒来现不是好货直接一扁担敲晕丢大街上得了!
还是把芦荟都种起来是正经!
孙大树一回来看见孙巧儿拿着锄头,边上泥土翻飞,时不时还有几块飞溅的土块。
乖乖,妹妹身上似乎憋了一股子不对劲的劲呀。
“妹,别干了,我来,仔细伤着!”
孙大树二话不说夺过锄头开始翻地,看到孙巧儿背篓里的芦荟问到,“妹妹怎的想到要种芦荟?”
孙巧儿兴致不高但还是解释道:“芦荟不仅有药用价值,还能吃呢,最是滥生,以后我有大用。”
孙大树嘿嘿笑道:“那哥给你沤些肥才长得好呢。”
他现在坚持一个信念,只要自己妹子说的,必定错不了!
看着自己哥哥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还有阿公,是真的把自己当亲人呢。
“还有仙人掌,也种些!”
孙大树二话不说也不怕扎手,一片一片地把仙人掌利索地插了下地,干完拍拍手里的黄泥问:“妹妹,还要干啥?”
夕阳的残晖眷恋地抚摸过这张年轻而朝气蓬勃的脸,他一笑,原本就长相出挑的俊脸被纯净感染,昏黄中,孙巧儿已经陷入了昏暗,可他眼里却坚定地注视一个人影。
孙巧儿借由最后一点余晖看清了那双干净的眼眸中的情绪。
心脏在跳动,泵出来的是什么?是血脉的呼应。
于是她轻声道:“哥,咱们回家吧。”
如今姜家已经打点好一切,便不在孙家吃饭,饭桌上又剩下老少五人,孙家阿公话了:“家里多出个人,谁都别声张,更别说是巧儿带回来的,若实在有人打听,只说是那人自己倒在咱家门口。”
拍板既定,那扯起来的心和着饭一块被咽下去,饭罢,孙家又开始准备起明天出摊的吃食,而孙巧儿则去房间里看看人情况。
油灯的光,黯淡,点亮不过寸许,即便那么暗,也蒙不住躺在床上人的身上那张扬而可怖疮伤。
他下颌轮廓干脆利落,鼻如悬胆,面颊上红燎一片的疮泡也遮掩不住颧骨的凌厉。
眉毛斜飞入鬓,浓密睫毛遮掩下,一双眼睛显得有些狭长。
你是什么人呢?
孙巧儿望着豆点儿的灯火怔怔出神,却不知此时,浓密睫毛的主人掀开了一丝眼帘。
简陋的房间,光线暗淡,但没有其他异味,反倒充斥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还有陌生人的气息。
精神的弓弦一下绷到极致!
眼球转动,另一股气息的主人是谁?
不甚明亮的光把人影扯在墙上老长,模糊暗淡。
影子的主人正托着腮,她被笼罩在光影中,微阖的眼刷下一排剪影。
侧脸静谧美好,轮廓清晰而柔和。
仿佛能感觉到皮肤都在随主人宁静呼吸。
原来是个小少女。
孙巧儿反应也不慢,在被人打量几眼后就有意识得转过脸,正对上一双半睁的眼睛,阴影浓重,而那眼眸在和她对视后完全睁开,里面结的寒霜,几乎要挂在浓密的睫毛上。
接着就是一支冷箭朝自己射来,在和自己静静对峙后,对方的眉宇尽是一片冷漠。
他就那样静静躺着,也不说话,更不问自己是谁,身处何方。
那双有些上挑的眼睛里盛满了破碎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