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巧儿端着空碗出来时,还是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那人乍看上去一副心如死灰的厌世模样,让孙巧儿一度以为他要想不开绝食。
可是,转念一想,谁他妈一心求死要投匕的,分明只是被仇恨拉打击把脑子的神经营养暂时阻断。
人本能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第三天,孙家阿公果然不负孙巧儿所望,偷偷地把买回来的药塞给她。
“阿公,今天县里是个什么情况?”
孙家阿公警惕心不必她小,左右望了望,压低声音道:“我在县衙边上转悠了一圈打听了,官差们一切如常,压根就出动人力寻个什么人,我借着送咱的鱼丸虾饺的当和白二管事打听,也没见咱县城的大户接待啥人。”
“所以我寻思着,咱家那人估计是被人算计了,那脸,忒惨了。”
明显就是报复折磨的狠辣手段呐,要不是遇见他宝贝疙瘩,早蹬腿!
“那估计最多再过上半个月风声就下去了。”
孙家阿公赞同地点头:“来的估计也是几个狗腿子,不过巧儿,那人身份是个大麻烦。”
为什么出现在大风山上,绝对不是从他们村子进来,大风山背靠十万大山,而除此之外,作为前哨山峰的还有几处,一路巍峨延绵至多个府县。
难不成那人是翻山越岭避难而来。
即使这样都有人追查,也实在是锲而不舍了。
祖孙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隐忧。
最后还是孙家阿公见惯大世面似的霸气一挥手:“好歹咱也是做了件善事,难不成还得被连累得天打雷劈?”
“呸呸呸。”
孙巧儿连忙捂住自己阿公的嘴,嗔怪道,“阿公不准乱说,菩萨保佑着咱呢!”
孙家阿公老脸乐开了褶子:“可不是,阿公的小乖乖就是菩萨送来的,巧儿你就放心大胆地治,万事阿公在。”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前世因为各种压力舆论顾忌,即使有良心,她都要小心埋起来一半,但阿公却看出来自己的纠结。
以大家长的身份,拍着胸脯让自己安心。
而孙家阿公想的很简单:他家巧儿人美心善,脑袋瓜子那是神仙点过的,她要做的事决计错不了。
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好赖也念过两年书,如今日子好了,要他一个老人家睁睁看一个小年轻受罪,那心里其实也怪难受的。
房间里的人听力极好,窗外,春光正浓。
也亏得孙家在村尾,五天过去,村子里都不知道孙家多了一号人。
这天只有孙巧儿在家,孙小弟去了姜家,自从姜家姑父来到后,他似乎特别喜欢黏在他身边,孙巧儿暗中观察过好几次,原来是姑父教他习些诗书,算得上半个先生了,对此他们一家自然是乐见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古代不是说说。
虽也有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可你也得有那能耐不是。
孙巧儿正提着半桶水往锅里倒,旁边是一篓子捡好的药材,因为要每天给那人泡药浴,所以每天都得煮上鲜的一锅。
于是药材也以光见消。
手都酸了。
孙巧儿擦了擦鼻子,认命地把药材倒进锅里。
抡了抡手臂关节,一转头,冷不丁的孙巧儿后退一步,差点踩到飙溅出来的火星子,唐亮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拍了拍胸口,孙巧儿整理好表情道:“你出来了,屋子里怪闷的,走走也好。”
那人点头轻轻“嗯”
了一声,目光却跳到了散着白气的大锅里。
孙巧儿解释:“给你烧了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