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颌。
成濑默默让车向前滑动。
耀子自立之后,她母亲仍在东京郊外的k市市立幼稚园担任营养师。从我读高中以前她就从事这项工作,可能已经做了将近三十年。
沿路并没有严重塞车,下午四点过后抵达k市。沿青梅街道向西前进约三十分钟,倾盆的雨势止歇了,有些地方甚至出现西斜的阳光。一旦转晴,气温急遽上升,我卷起换过的白色长袖衬衫衣袖。
成濑把车内的冷气转强,疲惫、忧郁的表情未变。
耀子的母亲若未搬家,应该是住在大型高尔夫练习场旁边。虽然住在附近,但我从未去过,只是当耀子讲起她母亲住在那边时,我想起该处的确有好几栋公寓。
不久,前方右侧出现那座大型高尔夫练习场。左侧的停车场沿着果岭的护网而建,右手边的住宅街则有数栋公寓。
可能是突然放晴的关系,虽然是星期天,练习场的停车场仍有空位。成濑擅自将车停入其间。在漂亮的私家轿车群中,成濑的客货两用车沾满泥污,非常醒目。
&1dquo;成濑先生,我要假装是顺道过来玩,希望你配合。”我不希望耀子的母亲担心,语气严肃的对成濑说。
&1dquo;嗯。”成濑善解人意的颌,笑着指指后座说,&1dquo;那你要不要带高乐夫球杆袋?”
我转眼一看,后座上倒放着成濑的高尔夫球杆袋,踏脚垫上还放着高尔夫球鞋。
&1dquo;这样似乎太做作,倒不如买点饼干糖果之类的礼物。”
&1dquo;没错。”
我们环视四周,附近是兴住宅街,什么商店都没有。
&1dquo;算了,空手拜访也无所谓,反正还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呢。”
&1dquo;耀子是在这里长大的?”成濑一边望着在预售屋的狭窄玄关前嬉戏的小孩一边问。
&1dquo;我想是吧,高中时代我并未和她深入交往,但她讲过常在高尔夫练习场旁玩。”
成濑一言不,凝视着高尔夫练习场果岭上点点的白色高尔夫球。
&1dquo;成濑先生,你有孩子吗?”
&1dquo;有,一个女儿。”
我试着想象他女儿的长相。女孩子通常长相像父亲,如果孩子貌似成濑,可能不会很可爱吧。耀子应该也想象过这件事。我忽然很在意成濑的妻子和耀子之间有过怎样的接触。
我们绕过高尔夫练习场右边一大圈,走向公寓。开始走之后才现距离相当远。我一边走一边望向练习场的绿色护网,它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鸟笼。练习场中央有个喷水池,以便将球由排水口收集起来。球的飞落处是平缓的斜坡,打到山丘上的球如雨滴般落下来,令人百看不厌。入夜后在七彩光线映照下一定很美。
好不容易到达公寓群。经询问附近公寓走出的家庭主妇,得知耀子的母亲仍居住在此,是在最内栋的二楼边间。我和成濑静静爬上楼梯。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希望耀子不在这儿,能避开成濑,另一方面又希望耀子人在这里,以便能尽早解决这项麻烦。
来到房门前,我凝神静听,想确定是否能听到谈话声,但房内一片寂静。成濑按捺不住,伸手按门铃,两次、三次,门内没有回应。
&1dquo;好象不在家,莫非&he11ip;&he11ip;”成濑望着我,似乎怀疑耀子的母亲也一同潜逃了。
&1dquo;她不是那种人。她是位耿直的公务员,连耀子都很不满吧。”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牵着黑色自行车,从高尔夫练习场方向往这边走来。
我对成濑使了一下眼色,快步下楼,叫道:&1dquo;伯母。”
耀子的母亲讶异的看着我,微笑道:&1dquo;啊,原来是美露。”
她的笑容酷似耀子。她身材娇小,体态优雅,身穿朴素的灰色夏季套装、长统靴。自行车篮里放着折叠整齐的深蓝色雨衣。和耀子灿然引人注目的容貌相比,她文静而不显眼。
&1dquo;好久不见了。”
&1dquo;是啊,令尊好吗?”
&1dquo;嗯,去年退休,到北海道养老了。”
&1dquo;是吗?他还不到养老的年纪吧。”耀子的母亲一边朝成濑颌打招呼,一边轮流望着我们,露出笑容,可能以为成濑是我的男朋友吧。
&1dquo;我们刚好来到附近。对了,正子最近好吗?”
&1dquo;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她最近连电话也没打给我呢。”
&1dquo;是吗?她似乎很忙,我和她也不常见面。伯母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我假装若无其事的问。
耀子的母亲沉吟道:&1dquo;那孩子去了一趟德国,对吧?回来以后带了一些纪念品过来,之后就没再见到她,后来又来过一次电话。同样住在东京,却总觉得那孩子好象一直无法安定下来。”说着,耀子的母亲笑了。
无法安定下来?不,是可以安定下来却不想。
&1dquo;以那种羞人的模样抛头露面,又尽写些什么皮鞭、蜡烛之类的东西,让我在这边都抬不起头来。”
&1dquo;那是很了不起的作品呢。”
&1dquo;是吗?但我是公务员,对我还是有点困扰。”
耀子的母亲不停的抱怨年轻的保姆怎样讽刺她、市政府社会福利课的人怎样讥笑她,我笑着敷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