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不自禁失声说:&1dquo;为什么没有带走呢?”
突然,我感觉房里好像有人躲藏,背脊一阵冰凉。
&1dquo;有人在吗?”
进来时,我并未仔细检查。我鼓起勇气打开壁橱,里面只有一个整理柜和一组客人用的棉被,没有人。我又看了床底下和浴室。生理用品还是散落满地,看不出有人进来过。
但我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惧,慌忙冲向客厅。之后,我慢慢环顾室内,终于确定和星期天晚上来的时候有些不同。譬如,方才收妥的桌上本来放着藤椅,但位置稍微移动了,橱柜上的镜子也比原先倾斜。
上次来的时候注意到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不见了,但是饰呢?我把黑珍珠项链放入短裤口袋,四处寻找耀子平日收藏饰的陶盒。那是中国制、兔子形状的可爱陶盒,耀子回家时会拿下耳环、戒指、手链,放进里面,平常和化妆品一起放在代替化妆台使用的橱柜上,但现在却遍寻不着。星期天来的时候并未确认过,不知道是否当时就已经不在。
不过,很可能是耀子自己带走了。耀子外出时,必定如举行仪式一般把全部饰戴在身上,两边耳朵戴五个耳环,左右双手是三个戒指,外加金手链和香奈儿手表,所以这些东西一定全部戴在身上了。既然如此,为何会忘记戴上这个呢?我再度拿出黑珍珠项链凝视。不太对劲!
耀子放置重要物件的整理橱抽屉全部被拉出,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我想起查看nTT的通话纪录需要身份证明,拼命在其中寻找有无可使用的文件。
&1dquo;有了。”
是出国旅行时使用的国际驾照。仔细一看,距使用期限仍有几个月。若是这个,只要贴上我的国际驾照相片,应该能够派上用场。问题是监理所的戮印位置,但应该有办法解决,剩下的只要再去刻一个印章就行了。我松了一口气,把抽屉收拾整齐,关上。
我心想,可以离开了吧,忽然见到录影带架上有&1dquo;ZdF&1squo;hcute’四月份”的带子。这不是德国的闻节目吗?或许有什么参考价值也不一定。
我在散乱的书堆中找出电视和录放影机的遥控器,播放那卷录影带。
是从四月三日开始。戴眼镜的中年主播出现,背后是柏林街景和金男人的照片。主播开始播报时,有讲日语的女性同步翻译:
&1dquo;晚安。今天的头条闻是柏林的克洛兹堡杀人事件。昨夜,马克斯·海法和朋友在克洛兹堡的咖啡店进餐,遭数名男子开枪射杀。”
背后的金男人似乎就是马克斯·海法。主播表示,警方目前正进行调查,详细情形仍不清楚。接下来是其他闻内容。
我快转至第二天的部分。这次先报导地方选举的结果,接下来才是克洛兹堡杀人事件。
&1dquo;接着报导克洛兹堡杀人事件的后续展。根据警方公布的资料显示,被害人马克斯·海法是有名的纳粹份子,事件肇因于纳粹份子的内部争斗。根据调查,海法是&1squo;保护纯种德国人同盟’的活跃份子,但他近来不断谴责同属纳粹组织,却更热衷追求利益的&1squo;领导全世界的德国’,认为该组织&1squo;和黑手党无异’而引起纷争,所以此次的杀人事件一般认为是&1squo;领导全世界的德国’的报复行动。”
我再度快转录影带看后续报导,但次日并未再报导该项闻。不过,既然前面如此大幅报导,应该还会有后续消息才对,只好回家再慢慢看了。我将录影带倒回原状。
看看表,已经过七点,窗外天色已暗。我感到有点饿,决定回家。锁上房门,提着两袋垃圾下楼时,一名中年妇女正拿扫帚清扫垃圾堆旁的烟蒂。
&1dquo;请问你是管理员吗?”
&1dquo;是的。”
&1dquo;关于三搂的宇佐川小姐&he11ip;&he11ip;”
我一开口,她马上表示关心,表情严肃的问:&1dquo;有什么事吗?”
&1dquo;有人想进宇佐川小姐的房间,却因为没有钥匙,而来向你借钥匙吗?”
&1dquo;有的,星期天一位姓成濑的男人表示有要事,向我借了钥匙。”
&1dquo;对不起,对方这样说你就把钥匙借给他吗?”
管理员显得有些不悦,莫可奈何的说:&1dquo;因为他身旁的人很像流氓。”
&1dquo;是吗?”
看来成濑借钥匙的事是真的。那么,能够自由进出耀子房间的人又是谁呢?
我觉得耀子的住处有些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希望它随风散去,所以归途一路狂飘。
回到住处,有男人在我的停车位等待,当然,是成濑。
成濑已换过衣服,穿着洒脱的尖领衫、休闲裤。
见到成濑,耀子的无奈和成濑妻子的痛苦仿佛附在我身上,重复苏,令我悲伤。我停车的动作比平日更粗暴。
&1dquo;停歪了。”
&1dquo;管他的。”
&1dquo;生了什么事吗?”他手扶住车门,望向车内。
我粗鲁的把那卷闻节目的录影带扔给成濑。
&1dquo;这是&he11ip;&he11ip;?”
&1dquo;你看了就知道。希望你也检讨看看。”
&1dquo;检讨什么?”
&1dquo;就是那桩柏林的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