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奇特口音真的有些熟悉了,我苦思冥想。
而且,长得也有些面善。
我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吗?
借着灯光,我细细的打量这个男人。
黑,黑眼,头有些偏长,面色疲惫,却目光如炬,这是一个有着坚定目标的人拥有的眼神。
这个人的眼神……我曾经在柱间先生的身上都看到过。
是一个革命者的眼神。
我定了定神,收回散的思维:“还没有谢谢您的帮助,没有您,我恐怕还在苦战。”
“这有什么。”
这个人哈哈大笑,“用你的话说,我可以做,我想做,我该做,就做了。”
“真没想到回国前夕还能见到黑暗中的日光。”
他将视线投向黑暗的西方,感慨道:“现实是苦难的,但总有一部分人在试图拯救沉睡的人,谢谢你让我更坚定了这一点。”
“回……国……?”
我一个激灵,顺着他望的方向望去,一片黑暗的西方。
这时身上的压力骤然加重,甚至呼吸都开始困难,耳边有嗡鸣声不断响起。
怎么、回事……?
这个本应该在我灭杀玉壶之后就对我开放的世界,为什么突然加重了对我的排斥和压迫?
就像是,在阻止我继续与这个人接触。
“是啊!”
眼前的男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用我熟悉的母语低声喃喃着:
【十多年了,我,先学康良,后随中山,致力于政治革命,东奔西走,九死一生,却还是一事无成。】
他突然回过神,冲着已经呆滞的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的祖国正在一片黑暗之中,流亡了这些年,也是时候回去了,该回去找一条的,救国路。”
嗡鸣声越来越响,世界在严厉地警告我不要触碰历史。
但是谁管他呢。
【先生,】一片闪着细小雪花的视线里,我在异乡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母语,【您,咳咳咳……】
我稳了稳踉跄的脚步,有一双属于文人的手费力地托住了我。
真是看得起我,这已经是几倍的重力了?
就这么不想让我说话吗?世界——
身体中,白色的雾气顺从我的疯狂升腾而起。
以此为燃料,我获得了短暂的一句话的力量:
【去、看一看、苏……苏维埃……ma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