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应了一声,见唤回了他的注意力,才在旁边盘腿坐下,“恢复的怎么样?”
少年听话地抬了抬胳膊,“能……动……”
看起来就很勉强。
“嗯……”
我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
“花。”
一个绷带怪人缓缓靠近。
“是?”
我一个激灵。
“这边结束后,主公邀请你会面。”
没有询问战斗的具体经过,甚至没有提战后的后续处理,富冈先生用我捉摸不透的态度,只是堪称是郑重地将一个邀请帖模样的信封递给我。
我礼貌地接过:“谢谢,可我——”
不识字。
我没有说完。
对上了封面熟悉的汉字,我哑声,仔细地擦了擦手,郑重接过,“好的,请转告产屋敷先生,我会如期赴约的。”
“那我先走了,”
一手扶刀的水柱颔,扫过地上多出的一套无主制服,“你们也有要做的事情吧。”
“再会。”
“……?”
然后他真的干脆利落的走了。
作为一个亲临了战场的支柱,我不信他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常。
再大的雨也无法冲刷现场属于另一个雷之呼吸留下的痕迹,也无法冲淡来自另一位上弦之鬼的气息。
可他一言不。
甚至全权将这一切交付于我们善后。
——可真是令人沉重的信任。
目送这位来去匆匆的水柱消失在视野中,我叹着气将同时也沉默下来的少年扛起。
正视着前方,我一边向来时方向赶去,一边平淡地开口:
“稻玉先生……稻玉狯岳先生,先我们一步撞见上弦之壹,不敌,被转化为鬼,随后立即被赶到的我们所斩杀,如何?”
制造一个成功的谎言,就是三分真七分假,再隐瞒略去其中的关键性步骤加以扭曲。
“以这一战的惊险程度,富冈先生先行回去汇报这一次的战斗过程是很有必要的。”
被我扛着的少年没有应声,我继续,“毕竟我们距离鬼舞辻无惨,越来越近了。”
“就算他疯狂提拔的上弦,却无法越过时间的差距。”
所以你听懂了吗?
肩膀上传来了回应般的挪动,我微微放松力道,任由少年挣扎着跌在地上,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稳。
“你说的对。”
少年的手微微用力,痉挛地扣住刀柄,他已经看到了远远站在山头上迎接的培育师,似是要说服自己般地,“只要无惨死了——”
一切都将过去。
……
“这样啊,”
桑岛慈悟郎,这个一直以来精神矍铄甚至是气势汹汹的小老头看着少年捧着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