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要开始了。
我将自己的这只手注入生命力。
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相信生命吧。
生命,血脉,羁绊,这些都是无法轻易被时间和空间隔断的。
充斥着磅礴生命的我,就是他们的桥梁。
先是花子。
属于花子的极力遏制哽咽的声音:“尼酱。”
然后是……
一只更大的手,长着和炭治郎相似的脸,要更稚嫩一些,脸上是逞强的笑:“喂!尼酱……”
——竹雄。
接着,
是比他矮一些,留着寸头、穿着浅草色衣衫的男孩,咧着嘴,眼角挂着泪珠:“尼酱!”
——茂。
还有……
醒过来睁开眼睛的小孩子,费力地踮起脚,用指尖搭上了我的掌心,小声哭着,却在说话时假装笑着的:“尼!酱!”
——这是最小的六太。
最后,
是跪坐着,用双手握住我的手掌,连带着将少年的手一起包拢,仿佛在抚摸少年的伤痕的母亲:“炭治郎。”
——母亲。
少年炭治郎贪婪的、努力的睁大了双眼。
他在对面那双熟悉的眼眸中,在那双澄澈的粉色里,看到了他的家人。
是真的,不是梦之鬼的幻觉制造出来的,是真正的家人。
晶莹的,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那双赫色的眼睛里滚落,少年的嘴开合,却只有囫囵的几个音节从喑哑的喉咙滚出。
他早已经失声。
却还坚持着,无声的,呜咽着,嘶哑着的没有几人能听懂的家人的名字:“花子……竹、雄……茂……六、太……还有……妈、妈……啊……”
我将另一只手握住他已经无意识痉挛的手,一点一点抚开,握住。
冰凉的,一如当年冬天,他带着满腔的绝望,一个一个触摸过去的温度。
我开口,属于花子的声音和彼岸的声音重合,更清晰,更直观的传入他的鼓膜:“我们一直都在哦。”
“尼酱——”
“照顾好自己呀!”
“要好好吃饭哦。”
“哈哈哈哈,呜——尼酱要记住我的笑哦。”
“呼呼,痛痛飞走~”
“炭治郎,这两年以来,辛苦了。”
手上缓缓地一沉,不重,只是施加了一块板砖的重量,却让我平稳的手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