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一点的旁边还扒拉出了篝火的痕迹,往下扒拉竟然还有完全没有熄灭的火种,哇,大丰收。
依靠着为数不多的在老家烧灶台的生活经验小心翼翼的把火种复燃,在外边兜了一圈找到一些可用的柴火,大多是湿柴,干柴也有一些,全部被我分多次挪了进来。
来来回回的,等到生起了火天色也暗的差不多了,最后再随便找了一些藤蔓遮掩了一下入口,在天完全暗下之前,安心的窝进树洞里。
封闭的环境,寂静的夜晚,和温暖的篝火,我没多久就陷入了无法抵抗的困意。
安静下来后能感受到胸口的心脏开始缓慢但坚定的修复,我舒服的喟叹一声,忍不住蜷了蜷腿,伴随着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沉入睡眠。
事先说明,我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正常情况,我眼睛一闭一睁,只会有两种情况:明亮的自家天花板,或者明亮的树洞顶。
但是,为什么我睁开眼还是黑夜的树洞呢?
哗啦——
狂风夹杂的雨水扑进来,大部分被藤蔓挡在了入口,少量微凉的水汽吹进来,火焰不安的摇晃起来,风雨中有掩饰不住的血腥气透进来。
我默默的坐起来,轻轻地往后蹭,一路蹭到角落,有点头皮麻地盯着洞口——
闪电,伴随着响雷,短暂的把外界照的惨白,一个人影跃上了我的落脚点。
逆光显得人影高大又可怖,里面有火,我坐在火边,这人肯定看到我了。
血腥气,和硝烟味,还有雨中特有的丛林的味道。
我迅感觉到了全身的鸡皮疙瘩起立跳舞,从头到脚,一个凉意直冲天灵盖。
哇,杀、杀气!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快、快想想办法啊万能的我!因为太紧张,全身的肌肉都脱离了我的控制,表现为:面瘫,哑巴和木头人。
但是心跳很平缓。
可以,这是一个见过场面的大佬心。
我短暂的得到了支撑的力量。
这个人的视线停留在了我的手上,停留的有点久了。
我默默的转动唯一能动的眼球,看向自己的手:
一双随处可见的手,父母疼爱,没有农忙劳作过,还算是细腻;工作关系,指甲剪得干干净净,干过最重的活是上班徒手拎氧气瓶,所以也没有什么力量感;有小疤,是小时候过年烧供奉时候的烫伤;唯一的茧在右手中指关节。
这是每一个经历了小中高大学海挣扎的学生狗的手。
看起来挺安全的一双手。
我想这个人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
人动了。
几乎没有脚步声,我轻轻眨了一下眼,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对角线。
整个树洞距离我最远的位置。
滴答——滴答——
是水滴的声音,还是血滴下来的声音?
找回身体控制权的我偏了偏头,余光扫过对面,看到……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