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缓缓行进着,逐渐接近了汉中郡城,也许是天气寒凉的缘故,这个时节,进城的人手并不多,放眼望去,城门口就只有一辆马车过关。
严成【大头】朝马车投去视线,现马车上的篷布被货物胀得鼓鼓的,马车四周的伙计都是一副干练打扮,有些人还手持着刀弓,一个掌柜模样的商人正与城门口的士兵攀谈。
待张季一行靠近,那商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被士兵放行,于是车夫扬起鞭子,马车继续前行。
牛车并没有停步,守门士卒只是抬头看见了五斗米道的幡旗,便摆手放行,进入城池犹如自家后院,可见五斗米在汉中的根基之深。
吱呀的轮轴摩擦声中,随着牛车的前行,汉中城池投射的阴影向着他们蔓延而来。
光线的减弱让严成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向黑暗的城门洞,随着眼睛的适应,只见城门洞里此时正生了拥堵。
刚刚进城的马车横着停在了城门甬道的出口处,看那掌柜的捉急模样,和马车的倾斜姿态,估计是马车车辕断了,大头判断道。
因为前方的拥堵,牛车随即停下。张季也纳闷,打开牛车的帘子,望向前方的马车,查看情况。
殊不知,就在张季露面的那一刻,前方商队领头之人终于确认了此行对象。
“嗖!”
“师君小心!”
一支箭矢从前方的车队护卫丛中飞来,径直射向掀开帘子的张季面部。
“叮”
千钧一之际,严成拔刀,以刀脊磕飞了空中的箭矢。
“杀!”
未等两人松口气,见到突袭失效的前方的商队,对方再也不隐藏了,各自撤下了伪装,拿起刀矛向着二人杀了过来。
张季在箭矢被打飞后的一瞬间,就飞起身,从车厢底部竖起一块挡板,挡板黧黑赫然是一块上了黑漆的铁质大盾。
他麻利地从挡板后取下一副弓箭,又拿起一副钩镶,甩手扔给了前面的严成,大声喝道:
“小心,我给你掩护,朝前行进攻击,后面一定有埋伏。”
张季被袭击的一瞬间就清楚地判断出,由于城池的特殊性,人们会下意识地向外突围,所以袭击者在城外的人手一定比城内多,他们此时被堵在甬道内,向后突围,一定是个死局。
而向前冲破阻拦,有着五斗米道在城里的布置,至少有转圜之机。
磕飞箭矢的严成稳稳接过钩镶,弓着身子,左手钩镶,右手环刀,摆出汉军的招牌架势。
跟他相比,对面的人手就有点野路子了,有人持刀,有人执剑,有人举戟。
大头踏步前行,以钩镶挡住好几只射向他的羽箭,他身高步长,几个健步就与敌方近身,钩镶抵挡,长刀突击,打得对方几个人措手不及。
近了身,敌方的羽箭不再招呼严成,转而射向了躲在车厢的张季。
叮叮叮,张季倚靠的铁板出金属撞击的脆响,他也不慌,冷静地上好弓弦,透过车厢的缝隙观察对面。
冒头,举弓,射箭。箭支又快又急,穿透对方弓箭手的咽喉。
张季的动作干净利落,在商队弓箭手反应过来之前便一箭结果了对方。
一旦对方没有了弓箭手的掩护,张季便毫不顾忌的站起身,向着严成的对手射箭。
严成压低重心,以钩镶为盾,猛地力撞向袭来的刀手,这毫无花哨的一撞,以钩镶的凸起尖刺为武器,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对方的胸腹。
他紧接着钩镶的力道一松,刀手的尸体倒下。
接着他回身用钩镶的钩子挂住对方戟手的长戟后,欺身上前,环刀直插中门,在戟手反应过来之前,便结果了对方。
钩镶这种武器,上下有钩,中间有盾,盾上有刺击的尖角,可以说是当时的一种与环刀配合的进可攻退可守的武器了。
眨眼间击杀两人,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严成赶紧后退,以免陷入包围。
这时候前来支援的刀手矛手自左右侧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