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年老体衰,岳林檎更是为他养老送终,多年后这孩子就在村子里头当起了教书先生,名声甚好,求亲的都踏破了门槛。
就当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展时,那岳林檎尽然要将家产悉数用去赎了一位青楼女子来,任由原先的家仆和近门的邻里如何劝阻都无用。
岳林檎将那女子接回家便给她取名为岳朝夕,与其以兄妹相称。
男十八,琢玉郎,女十六,点酥娘。
自从这俩人住一块后外头的污言秽语不断疯传,实在难入耳,可是那些话来回说多了,当事人不在乎不搭理,传话的人倒也腻了没趣,渐渐,大伙也都消停了,该干嘛干嘛了。
岳朝夕生的容貌不俗,浑然天成自带着媚态,分外动人。一日端午佳节,妙人上街游玩与唐府少爷看对了眼,没过多久唐少爷便是三媒六娉地跑去岳家提亲。他也不管当初外头说的这女子多么的不堪,也不管家人是多么的反对,郎情妾意,此生只托付于彼此。很快,岳朝夕就嫁入了唐府成了少夫人。
“这就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唐少爷对余玄清说。
余玄清点头说了句好,然后继续问道:“敢问唐少爷,这少夫人的兄长可有在少夫人死后来府上闹过,你们又待他如何?”
唐少爷不说话,他哭着看向唐老夫人,那老夫人抹着泪替自己儿子回话道:
“他确实有来闹过,但我们都是以朝夕跟人……说来也是他吃亏,我们只是关门不理,但官府的人见他老是来闹扰得周围的人家不得安生,就将他拖回衙门打了一顿,至此也就没再来了…”
唐老夫人话刚说完,唐少爷便突然娇嗔地“哎呦”
叫唤了一声,他捂住自己肚子上的符咒,对余玄清他们喊道:
“仙家问得够多了,问完了吗?现在可以动手帮我把这东西去了吗?”
余玄清没搭理他,而是转身径直走到林慕义身侧,换严颜岩上前去说话。
严颜岩对他们开口道:“对你们是问的差不多了,但我们还要问问其他人。你们知道胡方士在哪吗?我们还要去找她,问问她是怎么想的一个法子让催生变成了催魂。”
唐少爷立马回答道:“她就住在林子巷口,家门口摆着一盆茶花,很好认的。只不过各位要是想去找她怕是不能了,她害了我家一条命,我派家仆找她偿命时现她早就人去楼空了。仙家何苦问那么多,直接帮我解决了这鬼胎吧,是银两还不够多吗?”
唐少爷不停地摇头,哭骂道自己受了奸人的骗,一旁倚靠着的娇妻哭泣的声音也伴随着唐少爷的骂人声越来越大起来。
严颜岩在这聋耳声中无奈地大声说道:“跟钱无关,这胡方士给你们施了法,鬼胎两周后就要出来了,当下我们得让她解开那法术,才能以自己的符法帮唐少爷你除了这妖物的同时又不害了你的身,当下你们找不着人,哭破了天也没用呀。”
唐少爷抽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连忙叫唤道:“她早就跑没影了,你们要是找不到那胡方士可怎么办,解不了她的法,是要我乖乖等死吗?”
他捂住肚上的符咒情绪激动地晃动着身子,接着喊道:“你们不是说保证能保住我的性命的吗?怎么现在收了我家银子还要找那该死的胡方士?她早就跑了,你们就不能自行解开这咒法除了这孽障吗!”
“少爷也知道这是孽障?”
严颜岩看着唐少爷冷冷地说,“凡是皆有因果,我们得查明岳姑娘的冤屈并让她放下执念才可完全根除你这肚子的鬼胎,少爷是当这事是拉屎一般简单吗?跟何况拉屎还会遇到堵塞呢……不根除鬼胎岳姑娘便是阴魂不散,还会回来夺取你的性命。”
“那女人的事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们是错手……害了她。当初我给了她足够的银两让她同意和离,是她不依才惹得我急了,我们也给她烧了纸钱以表哀思,还不够吗?是她无生养,我家三代单传的血脉难道还要毁在她身上吗?这不是欺负我们老实人家吗?”
唐少爷追问着余玄清他们,执意现在就要除掉鬼胎,正在哭泣的美娇娘也跟着撒起泼来:
“孽缘呀!我就说你不要动气,好生待她无须休妻,我只当个妾也行,现在惹出这些祸来,我又该如何是好呀……”
林慕义全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地看着余玄清他们行事的果断,也看着唐府人的慌乱,他就是个看客罢了,要是唐府的人能给他杯茶,他能看得更加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