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喊住了秦卫东:&1dquo;对了,我们琴行的老板今天介绍了一个音乐公司的经纪人给我,他说他看上了我写的歌,我去医院前,能不能先把歌卖了?”
&1dquo;经纪人?”
&1dquo;他是这么说的。。”
方黎也没敢说什么主唱选拔的事儿,他手臂搭上秦卫东的脖子:&1dquo;你答应我吧,你有事业,我也不想什么都不会做,如果以后有人唱了我写的歌,我心里也会很高兴的。。”
秦卫东看了一眼方黎,在晋阳让他真金白银的养了这么久,方黎已经完全褪去了曾经为生计愁的烦心和穷酸气,他看起来就好像一颗曾经染磨泥沙的珍珠,在精心的养护下逐渐焕出了他原本的光彩。
他甚至不用说话,他不开口,就已经让人忍不住把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了,看他的鼻子和眼睛,就想要感叹一下造物主为什么这么偏心?
&1dquo;他还说了什么?”
&1dquo;什么什么。。”方黎装着不知道。
秦卫东可没有那么蠢,一个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他看到了方黎,就不可能只想要方黎的歌。
&1dquo;不行。”秦卫东锋利的眉眼盯着他,他看着方黎那张脸,眯起了眼睛:&1dquo;绝对不行,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不要背着我去见他,任何事情都不行。”
方黎听了,只觉得心里那股酸胀膨胀地更厉害了,他说过无数遍了,他讨厌秦卫东用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讲话。
可他看着秦卫东,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们这两年的变化太大了,也太快了,他不再是矿上的少东家,他甚至和秦卫东。。,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一个并不对等的位置上。
方黎有些烦躁,甚至觉得此刻柔软的大床都没有刚才那样让他高兴了。
&1dquo;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我的事我有权利自己做决定。。,我有我想要的东西。。”
&1dquo;你想要什么?”秦卫东的面色透着些不悦了:&1dquo;你去卖歌,还是签约,不过都是为了赚那一点钱而已,我可以给你,家里的卡你随便拿去,房子,车也可以,等你手术完,你想要的,我会买给你,我都可以给你。”
&1dquo;可你一点也不知道我想要的,你根本不听,你应该听听我的想法。。!”
方黎负气地把头偏了过去,他不是一点事也不懂的人,可为什么每次跟秦卫东说起这个话题,就显得他格外的不懂事?
他已经学着去听话了,他知道自己的病让秦卫东很担心很焦虑了,他也努力去学着低头,不让秦卫东那么操心他,很多小事他都可以不在乎,比如秦卫东要求他他的电话必须立刻马上的接。。
再比如刚才在车上,秦卫东都那样威胁他了,他还是忍着没有作,找了句玩笑话把事情遮带过去了。。
他安慰自己这些都是小事,他可以忍耐,至少在这段感情里,他是可以为了秦卫东去忍耐的,可音乐这件事,他是真心喜欢的,他唯一喜欢的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牵扯到这件事,他总是什么也不敢说,他怕秦卫东生气,更怕秦卫东什么也不听的就不由分说地说不。
他想去参加选拔,他想去试试自己能不能唱歌,可秦卫东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方黎心里难受得很,他用被子盖住了头,秦卫东看了下时间,隔着被子吻了他一下:&1dquo;我说了不行的事就不要去考虑了,你睡,我去打电话。”
。。
这两天,秦卫东一边忙着跟冯晖交接工作,一边思虑着方黎的手术,省医权威的医生不是想要谁就能要的,他只好给魏江河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帮忙联系一下省医最好的心内科医生。
魏江河得知他有个弟弟进了医院,问了他们现在住在哪个院区,哪号住院楼,出乎秦卫东意料的是,魏江河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很快地帮他在省医打了招呼,甚至在给方黎组织院内专家会诊那天,李秘书亲自来了。
方黎的主治医生是心内科的主任,业内有名的医生,他看了厚厚一叠检查报告,眉头皱得很深。
方黎这些天接连一个医院转到另一个医院,从一个检查室推到另一个检查室,连他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有些严重了。
他的临床是一个和他的病差不多的小男孩,也同他一样一直没做手术,每天就是输液,检查,来来回回,方黎听男孩的母亲讲,能立刻做手术的都是好的,最怕的就是。。做不了的。
丁浩洋好几天不见他,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公司看看,方黎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丁浩洋,他的手背上还扎着针头,他只能说,他住院了,这段时间可能去不了了。
方黎知道秦卫东找了一切能找的关系了,但情况好像不怎么乐观,按道理说,他和秦卫东还在冷战,不过看到秦卫东这样焦急,方黎就不忍心了。
按照医生的意思,他还要在医院住很久,等待医生商讨一个最稳妥的手术方案,具体住到什么时候,这次秦卫东没说,方黎也不知道。
秦卫东带着他下去买牙刷牙膏,方黎看着秦卫东眼下的青色,就知道他一定因为他的事好几天没睡着觉了。
结账时,秦卫东拿出了钱包,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钱包给了方黎:&1dquo;你结。。”
他出去接电话了,方黎结了账,出来时,他看到秦卫东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电话,身形却像是被电话传来的里的一字一句僵硬地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