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時雨有些困惑,剛掛掉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他沒有立刻接通,而是看著謝臻,似乎想讓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謝臻微微蹙著眉,反手又將電話給掛斷,靜靜道:「紀星離開了。」
「我知道。」
「我是說,不會再回這裡來的離開。」謝臻扶著額,無聲嘆息著,嘴唇緊緊抿著,似乎是在思量有些事該不該說出口,他在等靳時雨開口詢問,可靳時雨偏偏只是瞭然地看了他一眼,陳述著:「所以是拿了錢用去遠走高飛。」
謝臻點點頭。
靳時雨挑了挑眉,無言,靜靜等待著謝臻的下文。
片刻後,謝臻才擰著緊縮的眉頭說:「紀星是omega,他懷孕了。」
短短的一句話,可謂是刷了一遭靳時雨的認知,畢竟靳時雨從來沒有懷疑過紀星的第二性別,紀星平時掩飾的很到位,信息素漏不出一星半點,或許這其中也有靳寒的功勞,這才讓靳時雨到現在才後知後覺。而這些震驚相較於懷孕這個重磅炸彈來說,還是顯得過於小兒科,以至於靳時雨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都未曾開口說話。
靳時雨掙扎著問:「靳寒知道嗎?」
謝臻搖了搖頭。
「那他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看見的,他的化驗單。」
那麼事實上就是紀星一開始就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謝臻偶然間看見,或許紀星就那麼沒聲沒息地消失在鶴市了,沒有去向,沒有緣由。
謝臻說話時聲音有些卡殼停頓,仿佛想起了什麼事:「紀星說靳寒不需要拖累,於他而言,他認為自己早就已經是一個累贅,沒有理由再帶上另外一個累贅留在這裡自取其辱,還說靳寒最討厭的就是不確定性。」
謝臻聲音逐漸微弱下去,平靜如水的面容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是眼睛微微低垂著,盯著響個不停的電話。
「於你而言呢?」靳時雨思維莫名跳躍,冷不丁問道。
「我們不一樣,靳寒或許不愛他,他或許也不愛靳寒。」謝臻停頓片刻,「但是你愛我的吧,我也愛你。」
靳時雨心裡被莫名擊中了下,軟軟的,就連高局說的那件事也不再想在謝臻面前再提,他雙手捧住謝臻的臉,以認真且虔誠的姿態想要吻他,卻被喧鬧、擾民的門鈴聲驚出一身雞皮疙瘩。
靳時雨扶著臉,低聲怒罵了一句髒話,緊接著就聽見靳寒在門口冷冰冰地開口威脅:「再不開門,我砸了它。」
「寶寶,你真的是一個好哥哥,和這種神經病就沒法比。」靳時雨咬牙切齒道,甩下手裡的外套,臭著一張臉去開門。
一開門,兩張曾經被紀星稱作是基因出同門的死魚臉面面相覷,靳時雨滑動著手機,找出餘額,冷靜且迅道:「紀星照顧謝臻,找我要好處,我給他轉了錢,其餘的我不知道。」
靳寒安靜地凝視著他,視線有些許陰。
直到謝臻出來,隔著遙遙幾步,定定地瞧了瞧靳寒的神色,報出了個地名。
「盛京,他的第一站是盛京。」
作者有話說:
小謝的那句說靳寒是神經病是開玩笑的哈哈哈哈他也覺得自己是神經病哈哈哈哈哈
第89章以下犯上
89
實話講,謝臻見靳寒的次數不多,他分辨不出來靳寒這張常年臭著的臉上,哪個表情是真的難看,以至於謝臻看著靳寒那個表情,有些揣摩不透紀星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什麼。
靳時雨說靳寒對很多事都無所謂,如果有了所謂,說明在他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至於這分量有多重,靳時雨也不知道。靳寒走之前,還給靳時雨甩了一張卡,一聲不吭地瀟灑走人了。
過去靳時雨骨頭硬,雖然到了靳家,但向來是不該花的錢一分也不多花,後來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之後,又被靳寒強行安排到他的公寓裡住著,每年還會收到一堆不認識的人送來的禮物,光是靳寒就送了好幾輛車。車庫裡停著的那些低調奢華的,無一不是別人送的,靳時雨自己真正買的只有常開的那輛和一輛摩托。就連給紀星的那一大筆錢,都是靳寒每年定時定點給他打的錢存下來的,他沒動過幾次。
所以在說出自己給紀星轉了錢的時候,靳時雨也沒想著讓靳寒再補給他,心裡不免詫異,捏著銀行卡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看著早已空蕩蕩的門口,困惑地問道:「他那麼多錢,紀星幹嘛不找他要。」
「……你關注點錯了吧。」謝臻失笑,走上前來撈住靳時雨的脖子,將他往後拖拽。靳時雨被他拉得腳底踉蹌了幾下,忙不迭摔在沙發上,被謝臻壓了個正著。
靳時雨急忙托住他,生怕他重心不穩摔下去有落著個手殘腳殘,開口問他:「幹嘛。」
「你剛剛要幹什麼?」謝臻眉眼彎彎,笑著問,倒也不直說。方才被靳寒打了個岔,靳時雨大腦有些短路,皺著眉頭回憶了片刻,才明白謝臻說的是什麼,於是乎單手捧住謝臻臉頰一側,湊上去在唇角上親了下。
靳時雨方才撤開幾公分,又被謝臻摟了個結實,細密的吻忽然落下來,他被謝臻親得有點暈。謝臻這人主動親人的時候,和一些小動物很像,類貓類犬,喜歡抱著人的脖子不放手,也不深入,只是蜻蜓點水地親上個很多下,東親一下西嘬一下,再不濟還會輕輕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