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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第1页)

謝臻說完,看著站在身旁沉默不語的謝時雨嘆息,他看不出謝時雨的心情是好是壞,無論是如釋重負還是更加提了一口氣,他統統都看不出來。

謝臻頂著昏昏沉沉的頭,慢吞吞坐起身來。謝時雨以為他又要走,一聲不吭地退開半步,替他讓路。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走。」

「我只是想去倒杯水喝。」

靳時雨說不喜歡謝臻,謝臻一點也不在乎,就像當初他也不在乎那份所謂的喜歡一樣。因為喜歡是假的,不喜歡是真的,不喜歡最好,所以他不在乎。

謝天宇在從事醫藥行業的路上劍走偏鋒,虐待靳時雨、在靳時雨的身上做實驗這件事,永遠沒辦法抹去。烙印在靳時雨身上的那些對謝天宇和吳婉的恨意,謝臻沒理由讓他放下和諒解,而靳時雨蓄謀、一步步地用感情作為武器來報復,讓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讓一切都變得千瘡百孔,謝臻也沒法兒視而不見。

很多東西都橫在眼前,誰能分辨的出來哪一份叫愛哪一份叫恨?

他現在想做的事,就是快點從靳時雨手上解脫,不要再和靳時雨有一分瓜葛。

當年吳婉在得知他和靳時雨那些事後,沒過多久便走了,留下的遺言也只有那麼兩句,告訴謝臻不要是謝時雨。

不管謝臻對靳時雨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第24章定期的試劑

24

「靳哥,一組那邊遞了個案子過來,馮組說一組最近手頭忙,讓我們處理,就當是還上次你易感期他幫襯的人情。」喬樂拿著文件夾風風火火衝進了靳時雨的辦公室,彼時靳時雨剛剛灌下三包溶咖啡。

他抽了張紙,習慣性地擦了下嘴角,大步流星向前:「我看看。」

靳時雨飛翻了翻文件夾,皺了下眉:「報案人現在在哪兒?」

喬樂:「聽說現在情緒還是不太穩定,現在在調解室呆著,旁邊有人陪著。」

「筆錄上說,她六年前來報過案?報案記錄呢,怎麼沒調出來?」靳時雨將文件夾合上,遞還給喬樂,語氣有些不解,審視的目光仿佛在質問,雖然喬樂知道靳時雨就算是看鳥也是這個眼神。她嘆了口氣:「我查了,沒有。」

「她確定是在鶴英分局報的警?」

喬樂欲言又止,咳嗽了下,神神秘秘道:「咱們這邊是沒有查到以前的報案記錄,確定沒有,而且我看她好像精神狀態不是特別穩定,但她反覆確認強調,是在這兒報的案,不知道是記錯了,還是咱們這邊出問題。」

靳時雨沒顧及喬樂小聲說話,依舊維持著正常語調:「那當年報案後杳無音訊,她也沒有在事後詢問過進程嗎?」

喬樂撓了撓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剛剛查完確認沒有之後去問她,為什麼這六年期間沒有在意過當年那個報案,她說她發覺自己報案後,人身安全沒有再受到威脅,我具體詢問是為什麼,她選擇保持沉默了。」

「行,我知道了。」靳時雨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筆,「走吧,我去問。」

只聽見喬樂輕聲咳嗽一聲,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靳時雨的三四層眼皮,和白色眼球中的紅色血絲,有些猶豫:「您這,真沒問題嗎?萬一猝死了……這可是工傷。」

「這不是工傷。」靳時雨淡淡答道。畢竟不睡覺是他自找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京昭近期留在鶴市的事影響到了靳時雨,這一個星期以來,謝臻和靳時雨近期幾乎沒有怎麼見過面,自從那天之後,靳時雨便鮮少回到這個住處來,要麼是在警局留宿,要麼是熬到深更半夜才選擇回來,他們上一次做還是在謝臻崴腳的前一天,也就是見完高浩東的那天晚上,他後頸腺體大概已經很難再被聞到靳時雨的信息素氣息,因為傷口已經在結痂癒合了。

一個星期沒見,謝臻心裡也不免卸下勁兒。

今天是要去見唐紀的,按照往常慣例去打一針。在靳時雨重再出現在謝臻生活里之後,謝臻就沒有再見過唐紀,一來是沒有必要的見面理由,二來是謝臻也不想見到唐紀。

這次見面也就是屬於不得不見,硬著頭皮前往。

謝臻的腳傷好了個差不多,沒有再嚴重到只能穿拖鞋出門,也就是走路多了後會有些痛楚,但謝臻還是留了個心眼,在腳腕上纏了一節繃帶,堪堪露出鞋子幾公分。

他見到唐紀的時候,和平常一樣,文慧也在,只是這次文慧的臉上莫名出現了兩處瘀痕,明顯是被打過。在進門前,謝臻也沒有見到長時間待在文慧身邊的疤臉。

謝臻對文慧的事情不太關心,但一看見文慧的臉,他鼻前就不由自主地聞到那天鬥獸場難聞的氣息。他臉色有些微妙,卻還是下意識掛上了笑容,緩緩走進去。

果不其然,唐紀的視線在一瞬間便落在了他纏著繃帶的腳腕上,語氣有些陰:「謝三,你的腳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謝臻不卑不亢地答著,也不太想和唐紀之間有什麼虛假的噓寒問暖,他將視線挪動到桌面上的藥瓶,微微笑著,主動拿起試劑給自己打了進去。唐紀就那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也不說話,直到謝臻臉上逐漸褪了點色。

唐紀用手撐著下巴:「聽說你最近找了個相好,還是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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