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深吸了一口气,使出毕身功力才没有骂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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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勤勤活了十八年,怎么都没想过会亲身经历眼下这种电视剧桥段。
明明事情进展到她在屋檐下躲雨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屋檐离厢房也就十来米远,雨夜中屋内的灯光几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光源。所以当那声杯子落地声传来的时候,任勤勤回头一眼就望见沈铎跌倒在地上。
沈钦的人也高估了任勤勤。她最初压根儿没往下药这种八点档剧情的方向想,只以为沈铎突了疾病。所以她拔腿就跑,并不是逃走,而是想去找人帮忙。
但是沈钦的人早就埋伏在暗处,一见任勤勤跑了,从路边树阴里冲出来,将她抓了个措手不及。
任勤勤吓个半死,同时也惊觉事情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
“你还好吧?”
任勤勤把沈铎扶起来靠墙坐着,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拍拍的好,觉得他无一处不狼狈,都没法下手。
沈铎的白衬衫上当胸一个大鞋印,又被泼了半身茶,头湿答答地贴在额头上,鼻尖还挂着水珠,肤色惨白,五官反而更显俊美。又兼他神情有些萎靡,眼角还隐隐带着点红,真一副刚被豪强□□过的小可怜模样。
“你不怕?”
沈铎瞥了任勤勤一眼。
“有什么好怕的?”
任勤勤嗤笑。
她撒谎。
任勤勤又不是什么常在江湖飘的女侠,一开头的时候也怕得要命。她可是目击证人,是案件里第二该死的人呀!
可随着沈钦如同演莎翁剧似的疯狂独白渐入佳境,又和沈铎针锋相对起来,小姑娘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过去了。
她越听越有滋味,对豪门八卦的好奇迅战胜了恐惧。
沈铎都死不了,她也就不用担心被灭口了。于是等人走了后,任勤勤的手脚已不再软,并且还有能力展开营救行动。
“你现在帮不了我的,还是自己先逃吧。”
沈铎沉声道,“小杨肯定已经联系了国内的人了。你逃出去后,想办法联系韩律师,让他……妈的任勤勤,你在干吗?赶快把那玩意儿给我放下!你活腻了吗?”
“你声音小点,想被外面的人听到呀。”
任勤勤举着手机,对准沈铎左一张右一张地摁着快门,“我这是在取证。电视里的刑侦人员在现场都这么干的。哎别乱动,看镜头。”
“取什么证?老子还活着,不是死尸!”
任勤勤摄影完毕,欣赏着手机里的相片。
沈二爷衣衫凌乱五花大绑,俊脸带着恼羞的薄红,水灵灵的眼睛里闪着光,这秀色吃不完还可以打包走。
“不错,挺上相的。”
任勤勤满意地把手机揣回牛仔裤的后袋里,然后掏出了另外一个法宝,“来,让本宫给你松松绑。”
此法宝乃是一个小小的指甲钳。
“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