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我儿有好转……这一病反而好了?”
太医回答的中规中矩,“具体如何,还有待观察。”
姜月姬很快让人下去了,用手帕给叶挽卿擦脸,叶挽卿鼻尖都是手帕上的香粉气息,但是他并不反感。
“暄儿,你有没有听见方才太医说的,是为娘不好……你不必担心,以后你不喜欢的娘就不做,你喜欢什么娘都会给你捧来。”
“我已经联系了晓家的孩子,让他下午便过来一趟。”
叶挽卿生锈的脑袋在听到“晓家”
两个字时才知道转动,他心底在此刻仿佛有滔天恨意冒出来,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如今……是哪一年。”
叶挽卿嗓音干涩,他听到了小厮的回答,如今是落景二十四年,他一睁眼,已经过去了三年。
晓家……斩祟使……说的应当是晓家长子晓君钺。
叶挽卿几乎忍不住的回想起三年前那一天,京州大雪,那一日晓家盛宴,他取了凤凰血回来,迎接他的是晓君阑的背叛。
他心底痛意翻涌,眼前几乎又有热意,被他压了下去,他将那些残念全部压下去踩得粉碎。
“娘亲,你……你可知道三年前京州……可有人移植过灵根?”
姜月姬听到那一声“娘亲”
,肉眼可见地变得欣喜,叶挽卿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他被捂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暄儿,你喊一声娘亲,娘现在想去天上给你摘月亮。”
叶挽卿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他唇角绷紧,并不反感这种灼热的亲情,兴许是因为他以前未曾拥有过,此时有些束手无策,心底却是被烫到一般。
“三年前,你问这个做什么……可是你听了那些下人的议论?”
姜月姬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三年前,晓家那个四公子原先弱症险些人过去了,后来移植了纯质灵根,勉强留住了性命。”
“你是不是也听闻了近来的事?晓家四公子最近闹得厉害,非要与自己义兄结为道侣……晓君钺也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
一切答案都在此时此刻揭晓,他师父早些年便告诉了他,他是纯质灵根,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也未曾告诉过晓君阑,但是晓君阑自然有办法知道,想来接近他……从一开始便怀有目的。
取他的灵根,是为了救奉清酒。
口口声声说他们没有关系,当真是笑话。
奉清酒的命是命……他的便不是了吗?
叶挽卿闭上双眼,明明身体已经死了,但是疼痛仿佛还在,他忘不了晓君阑用剑刺进他身体时他的痛。
更忘不了那时晓君阑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