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有点酸,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毕竟儿时就失去了生母。我轻轻拥住他,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非雪哥哥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长着呢。”
“真的?”
水无恨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静下来,我才感觉到他起伏的胸膛正紧贴着我的身体,心跳了一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女人?
“真的。”
先前的同情被紧张代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几分假意。
他放开了我,灿烂地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拉钩。”
“拉钩。”
我笑着,罢了,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到时就不会再相见,水无恨对于我,也将成为一个过去式。
“拉……非雪永远不离开无恨。”
“啊?”
我顿时愣住了,心头一窒,水无恨天真的笑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而他已在开心地完成誓言。
“拉钩上吊,生生世世……”
“哐!”
就在水无恨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门忽然被踹开了,随风幽幽地飘了进来,度之快,让水无恨的眼中,也滑过一丝惊讶。
愣神间,随风就已经捏住了水无恨的下巴,一脸邪魅地俯视着水无恨:“无恨小朋友,要生生世世和云非雪在一起,不如来,我随风敢保证,只要你成为的人,云非雪绝对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分开。”
随风突然的出现,莫明其妙的话语,让我怔愣在一旁,能让随风承认的男人很少,但水无恨却是其中一个,这点我看得出。如果是夜钰寒,随风恐怕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出邀请,仅管这个邀请的姿势有点暧mei。
只见水无恨斜坐在床上,暗紫的宽袖长袍垂落在床边,微微抬,粉嫩的脸带着困惑,不用任何胭脂而依旧艳丽的红唇半开着,柔美的下巴此刻就在随风手中。
随风一身暗红的紧身长衫,黑色的长依旧斜梳在耳边,倾城的面容却带着邪气,狭长的丹凤此刻眼角微微上吊,更带出了一分妖气。妖媚和邪魅天衣无缝的结合,却称出了一种特殊地王者的霸气。
水无恨张了张嘴,先前玩乐的表情荡然无存,转为小孩子的木呐:“天天呆在爹爹要骂的。”
他缓缓垂下脸,放开了我的小拇指,“无恨该回去了,不然爹爹又要生气说无恨贪玩。”
随风的眼神黯了黯,收起了笑容,双手环抱地站直身体,看着水无恨怏怏地离开我的床,就在水无恨即将跨出我房间的门槛时,随风突然问道:“不后悔?”
水无恨的身体瞬即顿了顿,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天不知怎的,哗,没有预警地下起了大雨……
“哎……云非雪,完了,你嫁不出去了。”
随风耸着肩,摊了摊双手,一脸的惋惜。
突然的大雨驱散了初夏的闷热,清新的泥土味飘进了房间,带出了窒闷和烦躁,水无恨,其实随风说的或许真能成为事实,可惜,你放弃了。你那个没有完成的誓言,怕是永远都无法完成了……
思宇那边的进展相当喜人,她经过前两天的琢磨,后两天的特训,带着的绣姐们,开始编排一支特别的舞蹈。我本想去看看,但因为刚开始排练,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打算等她们有所成再去参观。
不过思宇告诉我,这支舞蹈的题材是我们那里的江南水乡,跳时会用到伞。思乡的情绪被勾起,怀念家乡的小桥流水,宁静古镇。
那天之后,再没人来打扰我,平静地过了两天,几乎将中毒的事都忘地一干二净。
天越来越热,到傍晚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透不过气,看着碗里的百米饭,难以下咽。
思宇担忧地看着我:“非雪,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热。”
我抹着满头大汗,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下,随风给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