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清倏地脸如火烧,体内一股热流自下而上涌动。
这这这……成何体统?
他究竟被那位善心施主带到了何处?无尘师兄也住在有这种床帘的房间吗?
无清深觉已给他人造成诸多烦扰,应学会自力更生。
他想要下床去找无尘师兄。
可身子酥软得很,不仅一点力气也没有,反而越来越热。
是又感染了风寒吗?
他转过头,双目朦胧地看到一位施主正对着他脱掉上衣,去除胸前染血的白布,忍痛上药。
施主身材伟岸,肤色如古铜般亮丽,略微隆起的胸膛处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尚在流血。
无清只觉身子愈滚烫,脑海中竟全是床帘上那不堪入目的图案。
他闭上眼默念着心经,以求平心静气。
云楚岫将伤口重包扎好,猛然间听到床那方似是传来呢喃。
他立即打起精神,蹑手蹑脚地向床走去。
如流水般潺潺的悦耳声越来越清晰。
云楚岫听着,犹如梵语。
难不成这王鸨改信佛赎自己的罪孽了?
他猝不及防地挑开床被,无清顿觉一股清凉之意涌来,诵经声也戛然而止,睁开眼和他对视上。
无清自小在慧山寺长大,尽管较少踏出寺门,可来慧山寺烧香祈福的施主并不少。
但从未有如面前这位施主好看的。
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乌黑的长略微拢起,潇洒地散在肩上,眉梢处两缕丝肆意飘荡,唇角一抹放纵不羁的笑。
无清一时看呆,忘了言语。
云楚岫在挑开床被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床上躺着的,分明是位不谙世事的小和尚。
只是他为何着熏风馆小倌儿常穿的轻纱?
轻纱乃熏风馆的特色。恩客点了哪位小倌儿,哪位小倌儿便会换上能使肌肤若隐若现的轻纱,增添房中情。
云楚岫颔,看向小和尚——通体洁白犹胜雪,粉面如桃似娇嗔。
他明了这样形容有失尊敬,可他仍旧忍不住赞叹美貌——哪家的花娘和小倌儿也比不上小和尚的容颜。
无清被这位好看施主盯得有些慌乱,可他又动不了,垂眸颤巍巍地问道:“施主可……可曾见过小僧的无尘师兄……”
这京城想要算计云楚岫的人多了去了!
他的床上平白无故地出现一位小和尚,还是在此等烟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