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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1页)

  阮阮便颔,又问道:“那陛下何时能醒来?”

  他已经睡了三日了。

  汪顺然每日都会来殿中替他把脉。傅臻仍在昏迷之中,面色苍白,额头只有隐现的青筋,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状态。

  外头出了天大的风波,三朝老臣跪扣宫门,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昏迷,自然会引诸多揣测。

  可太医进来过,就连郁从宽也摸不清情况,对外也只能称他重病,的确昏迷不醒,这一来那老侯爷倒真是左右为难了。

  这一回去,今日的戏就白做了——

  儿子抄家流放,孙子斩示众。

  西山郑氏虽然子孙众多,可真正出息的也就大鸿胪一人,其余皆是一些在朝中并无实权的散官,大鸿胪一倒台,西山郑氏如断一臂,往后还怎么在世家大族中抬起头来?

  关乎郑氏百年容光的大事,郑侯便是舍这一身老骨头,跪死在宫前也不会回头。

  漫长的白日总算过去,夜幕低垂之时,老郑侯再次昏厥过去。

  汪顺然只好将人送至偏殿暂时安顿,一通喂水喂药喂饭,本已经总该消停了,谁知半夜郑侯醒来,自己爬到宫门外哭嚎。

  跪了一整日,老郑侯几乎已濒临失声,呜呜咽咽的声响散在夜风里,愈让人心口憋闷。

  阮阮是第一次体会到殿内灯火通明的好处,幸好身旁还躺着一人,否则寒夜寂静黑灯瞎火,一闭上眼睛就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才真教人寒毛耸立。

  “陛下,你能听得到吗?”

  她翻个身,支着下颌,将小脸偏向他。

  明烈的烛火描摹他苍白的轮廓,弱化几分凌厉之气,显得淡漠疏离。他像头顶的高天寒月,又像险峻高拔的山峰,令人望之生畏。

  回想起白天在窗边瞧见的昭王,两人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昭王一身月白长袍,衬得容颜清润和煦,临风皎皎,湛若神君,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错处。无论与谁交谈,昭王面上总是挂着浅淡时宜的笑容,仿佛从不知疲累。

  暴君无子嗣,昭王是最合适的储君。

  阮阮静静地看着男人眼尾的伤疤,不知看了多久,心中泛起异样的疼痛来。

  俄而夜风突起,顶撞得窗棂震震响动,蓦然间一声类似鹰啸的响声刺入耳中。

  还未反应过来,身侧男人却几乎在同一时刻睁开双眼。

  猝、猝不及防。

  阮阮张了张口,显然人还是懵的,可双眸却惊喜一亮,“陛下,你醒啦?”

  傅臻凤眸深邃漆黑,眼中红血丝蔓延,似乎比从前还要更深,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他默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睑,看向抓在他左臂的那一双纤纤软手。

  阮阮察觉他的目光,脸颊一热,飞快地撇开眼,触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

  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阮阮不自觉地心跳加快。

  “怕鸟吗?”

  他撑着缎面起身靠着软枕,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声音低哑得厉害。

  阮阮怔愣一瞬,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小鸟么自然是不怕。

  可她脑海中忽然回荡起方才窗下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尖鸣,那叫声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正犹犹豫豫要不要点个头,说看情况,可傅臻已经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去打开东北角的松窗,鸟腿上应当有信件,给朕取来。”

  阮阮立即松了口气,想着传信的定然是鸽子之类,于是颔道好,从床尾下去,匆忙间只趿拉着鞋,险些一头栽倒。

  傅臻目光落在她露出来的那一截纤细光洁的脚踝,蹙眉:“急什么?把鞋穿好。”

  她点头如捣蒜,脸一红,且说且噎:“哦哦哦……好。”

  阮阮也不是多急,只是这两日趁他昏迷,无意间做了不少冒犯的事,一想到两人肌-肤相贴,她就满脑充血,头皮麻。

  她还得讨好他,让他放她出宫去呢,所以做什么都要比从前更加卖力。

  松窗一开,一只通身青黑的鹞鹰蓦然撞进眼中,在暗夜之中尤显得阴森可怖。

  阮阮吓得浑身一颤,当即捂上嘴唇,险些泄出一声惊呼。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这就是他口中轻描淡写的那只鸟?!

  鹞鹰凶残至极,在他眼里就只是一只鸟?

  阮阮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幼年还在人牙子手里时见过这东西。

  对于西北的权贵来说,比起赌场和狩猎场,奴隶场是最能带给他们刺激和快感的地方。

  人牙子拿话吓唬他们,说权贵驯养的鹞鹰会满场追赶那群浑身鲜血淋漓的奴隶,它们将这当做一场腥风血雨的饕餮盛宴,用坚硬的尖喙去啄他们的眼睛,撕裂他们的耳朵,将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啃食得支离破碎。

  阮阮那时候听得胆战心惊,根本不敢想象那些血腥的画面,可也有人告诉她,偏偏有人愿意主动去给这些鹞鹰作食。

  这世上总有一些走投无路、看轻生死的人,他们想要短时间内摆脱不幸,甚至飞黄腾达,而奴隶场是最快翻身的机会,只要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就能得到权贵的青睐,接受的栽培和训练,成为他们手里最好的一把刀。

  耳边猛一声尖鸣,似将暗夜划开个窟窿。

  阮阮立刻将思绪拉回。

  那鹞鹰目光犀利凶狠,气势极度骇人,正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紧紧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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