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对着空气喊了半天的系统,不仅没有得到所谓系统的回应,甚至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随着夜色加深,林中狼嚎突起,吓得她不敢再等,拔腿就跑得飞快!
怎奈身体变小,步子也变小,还穿着繁琐湿沉的长裙,她倒霉催地摔扑在地时,险些被狼扑吃了去!
如果不是她翻身爬起快,遇到了打猎下山的季爷爷,就算她能大难不死,也要去掉了半条命。
当她劫后余生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粗气时,转眼就看到老人家手起刀落地剥狼皮,娴熟又兵不血刃的技法让她呼吸一滞,更别提其不经意间扫过她如看死物的漠视!
老人家似有所感,见她被刀吓到了,也不想引起麻烦,有些憨憨挠头道:“啊哈哈哈…老夫在村里是杀猪的,小娃子你别紧张哈!”
基于对方救过她命,也没有杀她的意思,她沉默地思索再三,便镇定地走过去问:“需要帮忙吗”
老人家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怕都不带怕的胆大样子!
一时间,寂静无声,连雨都停了。
好在她看到老人家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你就坐在那看着就好了,等老夫把狼处理完了,就送你回家去哈!”
“回家么…”
她喃喃着,似是问自己,又似是回应。
老人家听得忍不住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满身泥泞仍能仪态大方的世家小姐样,却说着不知所以然的怔愣语气,不免好奇问道:“难道你没有家了?”
这话把她问住了。
从她出生起,她就可有可无了。
因为政治联姻,爸妈并不相爱,甚至各自有人,怀她是个意外,却不是个男孩。
于是乎,彻底尴尬地夹在中间的她,不仅左右两边都讨不得好,就连一言一行都要被放大了说。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她喝口汤都要被骂。
偏偏最糟糕的,还不止于此。
在她被妈妈忽悠出来而抛下时,她望着妈妈和叔叔携手的背影,比无助更多的是孤独涌上心头,却看到她远在国外的爸爸走来!
但不是走向她的位置。
故而,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中,她看到她爸爸极尽温柔地伸出手,从旋转木马上抱下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并有说有笑地和一个漂亮阿姨结伴行过她的身边时,她恍惚听到她爸爸宠溺着说:“你这妮儿怎么个事,老师说你语数外加起来才三十二分,让爸爸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哟”
“嗯哼哼哼哼哼…本宝宝当然有心事啦!还不是怪某个坏爸爸,都多久了还不来看他可可爱爱的本宝宝捏!”
“哎哟哟哟还可可爱爱的,瞧我妮儿这些天委屈的,小嘴嘴噘得都可以挂壶了哈哈哈…”
“诶你可别再笑话她了,待会惹得她急了呀,就哭哭给你看哦”
那些话里话外的和睦,离奇到她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直到刘秘书拿着给她买的冰淇淋回来,蹲下身问她要不要坐旋转木马的时候,她才感觉有了一丝真实。
“刘秘书,语数外加起来才三十二分,是什么概念?”
这问题困扰着她的思维,也想不通爸爸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明明她考了满分,爸爸都能挑出错来。
“回小姐,不值一提”
“不值么…”
她沉吟着,转头看向爸爸离开的方向,道了句:“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刘秘书有些疑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的时候,她缓缓笑着说道:“原来我的家,也是别人的家”
“呃你…你想好了去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