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看施法一個人走進來,等他坐下,問道:「還在廁所?」
「不肯出來。」
已經快上課了,大家基本都坐在了各自的座位上,林霽想了想,拿著校服外套出了教室。
衛生間裡沒有人,林霽喊了一聲:「向淮?」
沒人答應。
「在哪呢?」林霽問。
最邊上的隔間裡這才傳出來瓮瓮的一聲。
「出來。」林霽說。
「我不出去!」他也不知道是在生誰的氣,反正就是怒氣騰騰的,「你滾開。」
「你現在出來,我幫你不讓別人看到你那破爛褲子,」林霽說,「你要是不出來,我走了,你自己想辦法。」
向淮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上課鈴響了,等鈴聲落下,林霽說:「我走了。」
「操!」向淮一把推開隔間門,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你過來。」
林霽走過去,沒說什麼,將手裡的校服外套遞給他。
向淮本來還以為林霽會和鄭早橋施法一樣笑話他,但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嘲弄之意,向淮這才有點被安撫了。
他不接林霽的校服外套,而是賭氣一般撇過頭,將兩隻胳膊抬了起來。
「得寸進尺?」林霽說。
向淮伸著兩隻胳膊不吭聲,莫名地顯得有些委屈。
林霽在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上前一步半站進隔間裡,不甚寬敞的霎時顯得有些擁擠。他展開外套,將兩隻袖子在向淮腰間繞過去,在沒破洞的一側腰上打了一個結,蓋住了被勾破的那半邊腿。
向淮扭過頭來,看著林霽給他系外套,兩人離得有些近,他入眼就是林霽垂著視線的側臉,腰間還能感受到林霽手指的動作,有些麻麻的,向淮不自覺地吸了吸腹,臉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騰起熱來,只覺得這一方小空間有點過分狹窄了。
他一把將袖子從林霽手裡奪過去,胡亂地在腰間重系了兩下,然後推開林霽,悶頭朝衛生間外面走:「走吧。」
兩人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了樓道里的陳靜瑜。
「這兩天把你頭髮剪了。」陳靜瑜說。
向淮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陳靜瑜臨走前看了一眼他腰間系的外套,又添了一句:「還挺好看。」
向淮氣道:「她什麼意思?」
「在安慰你。」林霽說,沒等向淮反駁,他就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