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感慨道:「我在嶺底客舍遇到過你父親,他說你的爺爺、叔叔都是在這裡犧牲的,他在上年也是在這兒失去了一條胳膊。今年你成年了,該你上戰場了,他等你立軍功回去呢。」
甘英驕傲地說道:「我爹說了,秦國男兒就沒有慫貨,長大了就要到軍中立功,不知我爹最近可好?」
「我看著挺好的,說話雄渾有力,喝起酒來也是一碗接著一碗,十分的豪氣。」徐瑾瑜想到那個獨臂的老兵,當時一拍桌子說起自己戰場中的英勇事跡,斷了右臂還殺了四個魏軍,可是十分的霸氣,可以說是狀態極佳,十分康健。
「那我就放心了,來了軍營後家中也未給我寄信,這你提起我父親,我倒是還挺想家的。」甘勝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聽到書信,徐瑾瑜想到了重要的一件事:「我鄰居大哥徐誠也在這裡,他的家人托我給他帶了衣,不知你是否知道這個人。」
「徐家溝的徐誠,沒有印象,軍中士伍太多了。不過徐醫也不用擔心,只要是在河西,都有登記。回去之後我可以翻一下士兵登記底冊,給你找一找。」
「那就麻煩你了小兄弟。」
「徐醫不必客氣,將來我也少不了麻煩您呢,有個頭疼腦熱的免不了去軍醫營找你。」
路上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軍醫營。到了營里就聞到濃濃的中藥味兒,空地上搭著很多小灶,上面架著大鍋,鍋里熬著中藥,每個鍋邊都有人專門守著,時不時攪動著鍋中的藥材。
甘英拍了拍一個在添柴的醫者,問道:「你可知項太醫在何處?」
那醫者指了指存放藥材的營帳,說道:「剛才在那裡看藥材,不知現在是否在那兒。」
甘英跟徐瑾解釋道:「現在掌管軍醫營的就是項太醫,他原來是宮中的太醫,後來不知為何帶著徒弟來了河西大營,他年齡挺大了,醫術特別好,在軍中很有威望。」
隨後他放低聲音輕聲道:「就是這老太醫脾氣不太好,對於徒弟要求十分嚴厲,我都見了好幾次他訓斥他那小徒了。」
脾氣不好的老醫?徐瑾瑜不禁想到在洛南醫署的項老伯,對徒弟也是極為嚴厲,對他那小徒一個不順眼就起身要打。而軍營的太醫也是姓項,難道這倆人有什麼關係?
帶著疑惑,徐瑾瑜到了營帳門口,還未見人就聽到一老者發脾氣的聲音:「這藥材名稱你也能寫錯?你是眼睛被豬油蒙住了還是腦袋被老鼠給啃了,這麼容易區分的兩種藥材你也能給記混,我怎麼收了你這麼個孽徒!」
聽到這熟悉的訓斥,徐瑾瑜斷定這項老太醫和那洛南醫署項老伯定有關係,這罵徒弟的詞兒都是一樣的,還都收了個他們認為不太「聰明」的「孽徒」。
接著她就看到頭髮花白的項太醫,只見他甩著袖子氣呼呼的出營帳。
老太醫見門口站了三個人,怒氣沖沖地問道:「何事?」
甘英立馬上前,介紹道:「項老太醫,我領來的醫士過來報導。」
項老太醫花白的眉毛一挑,看著手握長劍的郯明道:「那長的五大三粗的看起來憨憨的傻小子,就是來的醫士?」
徐瑾瑜聽到這個吐槽,不由得噗嗤一笑,然後趕緊忍住笑意自我介紹:「他是公子疾的護衛郯明,我是來的醫士。」
「公子疾,是個聰明的小子,怎麼找了個憨子當護衛。」項太醫評價道。
隨後後知後覺的突然鬍子一翹,神情巨變看向徐瑾瑜,質問道:「什麼?你這小女娃是醫士?還來河西大營做軍醫?胡鬧!」
徐瑾瑜雖不知他為何發脾氣,但是依舊恭敬答道:「我正是來的女醫,名叫徐瑾瑜,來自商於縣徐家溝。」
「你是哪派的,還有師從何人?」
「我並未入哪派系,從小跟母親學習醫術。」
「那你母親擅長什麼?」
「母親擅長婦科,在商於頗有名氣。」
聽到這裡,項太醫氣的臉都紅了,呵斥道:「那你不在商於給婦人看病,來軍營做什麼?來給士伍看婦科麼?」
「婦科是我母親擅長的,她是她,我是我,我除了會婦科,還會其他的。」徐瑾瑜辯解道。
項老太醫一揮袖子,打斷她的話:「我不聽你說那麼多,軍營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不過你既然已經做了登記,我也不攆你,就留這裡跟我那孽徒一起去看藥材吧。」
甘英看著氣氛不是特別好,底氣不足地問道:「那他兩人的住處,你看怎麼安排?還有醫士的隨行士伍。」
項老伯一指帳中,白眼說道:「去找我那孽徒,讓他安排,其他醫士是什麼規格,給這嬌滴滴的女醫也什麼規格。還有那個郯明還是啥的憨小子,給他單獨一個營帳,省的他那主子說我虧待了他的護衛。」說完之後,項老太醫吹鬍子瞪眼地邁著步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們三人面面相覷,這項老太醫還真是脾氣不好啊,徐瑾瑜至今都不知他為何對她發脾氣,就因為她是女醫?
此時帳中走出一個清俊逸的男子,看項老太醫走遠,立馬迎了過來,眉眼一彎,笑著說道:「我惹老師發脾氣,他怒氣未消才遷怒於爾等,項溫在此處向各位致歉。」說罷拱手彎腰向他們賠禮。
徐瑾瑜立馬說道:「不怪項醫士您,可能是我不太招老太醫喜歡,項醫士莫要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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