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南妈妈没了”
一早,祝张氏听了身边大丫鬟的禀话,当场惊的险些没背过气去。
美茹颔应是“奴婢去问过了,这是少爷的意思。而且这回南妈妈实在是对不住夫人,她想着让浣衣房的事儿闹开,连带上南燕这事也好让门里知晓。”
毕竟当年美玉与祝京少爷的事,就是闹开了才得了祝家门里认人。
南妈妈不是不知晓,自家主母瞧不上南燕。
如此,也只有将事儿闹腾开了,才能得到祝家认人,将南燕日后留到少爷房里去。
可若不闹开,祝张氏必是会将南燕给打出去,这事儿就当没生过。
祝张氏昨日让美茹去找浣衣房婆子问的就是此事,夜里美茹回来禀话,也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我倒是从未想过,南妈妈竟是算计到了我头上。我虽不允她闺女进京儿门里,可也私下寻了人给她闺女说一门好亲事,她可倒好”
一想到这,祝张氏气的将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到了门外,瞬间应声而碎。
伺候了在她身边二十年的老人了,终究还是以自个心思为重。
祝张氏心里有气,也添堵着。
何况,祝堂院得知这事儿,她怕是要去祝堂院受罚了。
“主母,您消消气。”
祝九从门外踏进来,面色有些白,可见是方才被突然飞出来的茶杯给惊吓到了。
见到祝九进门,祝张氏瞥了她一眼,现下没心思与她这小丫头片子周旋,当下低吼道“出去”
“主母,九儿是来有话要说道。这回南妈妈的事,九儿知晓您心中有气。可是这事,并非这般简单”
祝九挑了挑眉,余光看向了美茹。
美茹朝祝九行了行礼,“姑娘来的正好,夫人眼下正在气头上,奴婢怎也劝说不住,这样下去可是会气坏身子的。姑娘快帮忙劝劝罢”
“你下去。”
祝九摆了摆手,美茹看了看自家夫人。
祝张氏面色微微一沉,“下去罢”
“是。”
美茹得话出了去。
待人走后,祝九走向前,拿出来一样物什“主母,这是春杏在浣衣房捡到的。昨儿个春杏犯了事,打碎了主母赏给九儿的盆景。南妈妈去时也训了话,九儿便将人罚去了浣衣房。”
“倒是,昨儿个夜里浣衣房闹鬼。春杏当时吓愣了许久,见着有人从屋子里出来,身上掉下了这玩意。”
听祝九这般说,祝张氏缓了缓,“这是甚”
“九儿先前也不知是甚,嗅着有一股药味,便让人送去医堂问了大夫。这东西乃是一种草药,平常放入药方中温和药的。但若是单独误食了药粉会让人胡言乱语,也会出现幻象。”
祝九面色沉的说着这话。
祝张氏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了,很快又收敛起了神色。虽说现下在气头上,她也没有被气糊涂,双眼半信半疑的瞧着祝九,将手里的药包放置在了桌上“旁人都被吓坏了心神,你园子里的丫鬟胆子倒是格外大些。”
“并非胆子大,而是听见屋里的那婆子嘴里说着南妈妈让她打死人的事儿。何况九儿在主母跟前讨巧,也要依仗南妈妈。”
祝九说着,垂眼低头,“只不过是想,讨好一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