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这两日眼皮子跳的厉害,总觉着心头不安宁。
这会子正听着戏堂唱戏,扭头瞧了一会也没见着自个姑娘,便央了身边妈妈问话“姑娘去哪了”
今儿个大年夜,得过了亥时才能回去院子,谁也早走不了。
身边伺候的妈妈瞧了一眼,颔应道“老奴这就去寻寻去。”
祝九坐在椅子上,心思颇好专听得戏台上唱戏。
正听着,外头就有人急急忙忙的过来禀话了。
人先是到了金姑姑跟前耳语,金姑姑听后面色一惊,如今大过年的这事儿也不好惊了老祖宗,只得禀话给南院大夫人去。
毕竟大夫人是掌了南院中馈的,门里生这等事儿自是由她做主。
金姑姑到了大夫人跟前禀话,低声说着“方才奴婢打了人去后山挖藕子,撞见了南院三房门里的姑娘与北院的小子。”
平日里各房姑娘与门里的小子们皆是有门禁,连说话都得往后退三步。
而各院的门里的姑娘小子,若非逢年过节更不得见面。
本就是四代同堂,这等事儿最为忌讳。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东西,到底是出身三房,尽是些上梁不正下梁歪的。”
大夫人听得这话,面色铁青不已。
让身边妈妈去央了三房后,立刻回去南院。
这会儿祝岭与那北院小子也被带回了南院。
若是旁人现了这事儿倒是可以缓缓,偏偏是祝堂院的人瞧见。
撞见时,两人衣衫不整搂在一块。
本是都快及笄的人了,少女思春的年纪。小子如今年过十六,过了今年便是要说亲了。
祝九坐在一旁,见着大夫人和三夫人匆匆离席。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薄唇轻启正跟着戏台子上的人儿唱到夜凉人这句。
三夫人心里也添堵,打了南妈妈去叫上七姨娘。
人刚进了南院大房门里,七姨娘瞧着跪在雪地里的人儿,红了眼眶上前便打了两耳刮。
“真是白生养了你,你可是个姑娘家,怎能做出这等事儿”
七姨娘面露惨色,为了姑娘费尽了心思。如今好不容易进了主院受教,竟是做出了苟且之事。
“姨娘”
祝岭被打的小脸红肿,丝凌乱当下哽咽求饶“姨娘不是这样的,我什么事儿也没做。我只是觉得闷得慌才去走走,偏巧碰上了罢了”
大夫人听得哭声头疼,冷脸呵道“还不赶紧给我堵上她那张秽嘴吵吵嚷嚷的,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丫鬟听得这话,上前一步顺手抓了大块积雪往人嘴里塞了进去。
祝岭红了眼眶吃痛的挣扎着,身边的婆子力气大,将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再看那小子,此时垂头半句话也不敢说只管跪在地上。
大夫人见着他是眼熟,往身边妈妈示意,妈妈低声说来“这位是北院三进门的祝朗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