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老板,楼上临波准备好了么?”一个年轻的男子含笑道。
江小楼眯起眼睛望去,许久不见的王鹤满面笑容地站在门边上,他说完这一句话,便转头和身侧的一个年轻少女说笑,那少女身着淡粉色繁绣衣裙,面容娇俏,唇边带着甜甜笑意,分外熟悉。
两人神态亲昵,没有看到江小楼。
&1dquo;今天的诗会在这里办吗?”秦甜儿笑容满面地问道。
&1dquo;是啊,子都在二楼包了一间雅室,邀请了不少人,你上去就知道了!”王鹤面上十分欢喜模样。
秦甜儿蹙起眉头:&1dquo;可我不爱舞文弄墨的——”
&1dquo;秦小姐不喜欢也不要紧,回头等他们开场了,我们找借口出去就是,等天黑了,我正好带你去看夜景,赏河灯,只是——怕你家人要恼我悄悄带你出来了!”
&1dquo;我让身边的丫头回去说过了,只说在姨母家中作客,不过我也不能呆太久,看了河灯就回去!”秦甜儿面孔红得像枝头含水的蜜桃,叫人垂涎yù滴。
王鹤微笑起来。
秦家虽然商户出身,可自从出了一个探花郎之后,身价不断飙升。秦思为人温文儒雅,文采风流,因为一赏花词得到陛下和朝臣们jiao口称赞。如今他得了岳丈刘城山的引荐,成为太子身边的红人。而骠骑将军王充最近因为一点意外得罪了太子,所以吩咐王鹤从秦家着手,想方设法搭上秦思,顺利解除这个误会。王鹤送了重礼,秦思一直好言好语,亲自接待,却是不肯轻易松口,让他摸不到头绪。
说到底,秦家终究有个商户出身的底子,虽然秦思成为了御史的乘龙快婿,又做了太子宠臣,但骠骑将军嫌亲自登门掉面子,还是把儿子推出来,美其名曰历练。历练了两三回,王鹤碰到的都是软钉子,怒不是,恼恨不是,他只能笑眯眯地来哄秦甜儿。秦甜儿长得美,人又甜,王鹤跑了两趟秦家,很快与她熟悉起来。秦甜儿倒是比她那个滑不溜丢的兄长秦思好哄,三言两语之间就和王鹤走得很近。
按照道理说,一个名门千金是不该和男子单独出游,尤其是秦家这种贵,越看重这些矫qíng的规矩,生怕别人嘲笑他们是bao户,不懂规矩。但是王家的再三登门,王鹤的英俊魁梧,让秦家人看到了另外一种希望。也许,这是联姻的一个契机。
王鹤丢给老板一块银子:&1dquo;把马拴好,喂点好料!”
看到这样的豪客,又见他们衣着华贵,显然出身高门,老板自然心花怒放,立刻丢下小蝶,连连躬身说是。
小蝶被丢在一边,有点生气,怒瞪着那两个人。
王鹤和秦甜儿居然破天荒地走在一起&he11ip;&he11ip;
江小楼望着,不由淡淡笑了,还真是稀奇。她向小蝶摇了摇头,小蝶却没忍住,恼怒地把钱丢在桌子上:&1dquo;老板,给你钱&he11ip;&he11ip;不用找!”
王鹤狐疑地看了小蝶一眼,神色中有些困惑。
老板一愣,忙不迭接过了钱,连声道谢。
江小楼和郦雪凝,已经一前一后越过王鹤与秦甜儿,走出了酒楼。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不自觉就浑身懒洋洋的。
江小楼和郦雪凝信步在街上走,一路穿过绸缎铺、古董店、玉器行,见到的人都是衣冠楚楚,富贵bī人。
&1dquo;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一天,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郦雪凝感叹。
江小楼不觉莞尔:&1dquo;以后你的生活都会是这样,你再也不会是从前的郦雪凝了。”
国色天香楼早已毁了,卖身契也灰飞烟灭,如今的郦雪凝,是一个自由人。
郦雪凝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却看到小蝶气呼呼的,不由笑起来:&1dquo;你家小姐都不介意,你在介意个什么劲儿。”
小蝶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江小楼:&1dquo;小姐,王公子站在你跟前,都没有认出你来!难道你不生气吗?”
江小楼和郦雪凝对视了一眼,不觉相视而笑。江小楼轻巧地道:&1dquo;我为什么要生气?”
&1dquo;因为他已经完全把你忘记了啊!那时候他每天那么殷勤的跑来献媚,好像没有小姐你老天就会塌下来一样,我还以为在所有人里面他最真心,没想到等小姐你容貌毁了,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不但跟那个姚珊瑚走得很近,还纵容她欺负小姐!现在更离谱,居然连小姐你都认不出来了!”
郦雪凝看着义愤填膺的小丫头,不由摇了摇头:&1dquo;你家小姐蒙着面纱,又一直低着头,谁能认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