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对他的装傻充愣表示不齿,&1dquo;我说的是冥后,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们俩之间分明有染。”
令主目瞪口呆,三千多年前的事她都知道了?她不是才活了一千来岁吗?他决定撇清关系,&1dquo;我和冥后之间很清白,而且我不喜欢罗刹女。倒是你,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1dquo;说。”
&1dquo;你和冥君可以不要眉来眼去吗?那个老鬼皮肤gan燥,长得又丑,他根本连本大王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无方忍不住撇唇,不知道他在吃什么飞醋,&1dquo;我是为了看堕落生册,才不得不应付他。再说人家并没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也没有和他眉来眼去。”
不承认,很好!令主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1dquo;好了,谈话到此为止,娘子你可以继续摸了。”
可是她的手却从他胸前移到了一边颈项上,也不说话,仔仔细细抚触那细微的肌理。令主知道,她是在研究他的纹身。上次他故意显露的脖颈在她心里留下痕迹了,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手却很诚实。
令主使了点心眼,&1dquo;娘子,你在摸什么?”
她说没什么,&1dquo;我就瞎摸摸。你骨骼清奇,非等闲之辈。”
令主无声地笑起来,那是必须的,他到哪里都是万中无一。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被女人揣摩,令主欢喜之余有点小尴尬,某个地方连接他的心脏,心脏跳得越急,它便越渴望。
渴望的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反正他就想抱一抱她。未婚妻闭着眼睛的样子真美,好想对她为所yù为啊&he11ip;&he11ip;可惜他不敢。他说:&1dquo;娘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前那个跟人跑了的守灯小仙,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生孩子,可是你,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和你&he11ip;&he11ip;”
啪地一下,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个大嘴巴,令主泫然yù泣,&1dquo;白头到老啊。”
好像冤枉他了,无方有点愧疚,在她打过的地方顺手抹了两下。
令主又不死心,他壮起胆拉她的手,&1dquo;别总摸脸啊,为夫还有很多地方值得赏玩。娘子你要不要试试盲人摸象?”
这下真的触怒她了,她想掐他,但紧绷的肌rou让她无从下手。她大呼小叫,&1dquo;你轻薄我!”然后找到他的腰,狠狠揪了一把。
令主嘶嘶吸着凉气,天地良心啊,他还没gan就被她识破了。他揉着腰说:&1dquo;反正你要嫁给我,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一面嘀咕一面搂住了她的肩,&1dquo;娘子你让我抱一下,我天天看着你,还是很想你。”
《大爱通要》上说,如果你深爱一个人,会观之不足,即便她就在你身边,你也还是一刻不停地想念她。令主对比一下自己的症状,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这个未婚妻又跟别人跑了,他可能会抹脖子的。
喜欢啊,真喜欢,心脏收缩成小小的一颗核,表面千沟万壑,每一道凹槽里都装满了思念和爱意。她挣扎,全当她热qíng的回应了。令主用了点力把她按在怀里,小声嘘着,借此安慰她,&1dquo;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无方想哭,那她的理想怎么办?过去一千年的兢兢业业全打水漂了吗?天知道她是怎么惹上这个煞星的,她到现在连他的长相都不知道,就算动心,至少他得有人格魅力能吸引她吧!可他呢,一脑袋浆糊,淳朴里透着jian诈。他到底是什么秉xing,她越来越看不懂,反正就是无赖加流氓,沾上了怎么都甩不掉了。
她唏嘘着,带着哭腔,&1dquo;后话先不说,你能不能把衣裳穿起来,我闭着眼睛好难受。”
令主咦了一声,&1dquo;你到现在还没睁过眼吗?至少偷看我一下啊。”
所以她永远跟不上他的脑子,偷看一下,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令主咂嘴叹息,&1dquo;刚才的虫子不见了,身上也不痒了,娘子其实是你使诈吧?”
无方认命地点头,&1dquo;我放了菟丝虫在你身上,想教训你一下,没想到&he11ip;&he11ip;”没想到他打蛇随棍上,居然把自己脱了个jīng光,以后她再想惩戒他,必须三思而后行了。
令主恍然大悟,松开她说:&1dquo;难怪呢&he11ip;&he11ip;那这回我算是白脱了?我连裤子都没穿&he11ip;&he11ip;”
无方枯着眉,垮着肩,听见他窸窸窣窣的动静,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宽肩窄腰,光着屁股蛋子到处找衣服的身影&he11ip;&he11ip;阿弥陀佛,她这是色心萌动了吗?忙结起手印念经求清静,刚默读了一个开头,令主又活蹦乱跳跑过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拍,&1dquo;好了。”
鉴于他有撒谎的前科,无方没敢立刻睁眼。她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两把,听见他吃吃地笑,&1dquo;娘子,你还是很眷恋我这具身体的,对吧?”
随便他怎么说吧,她松了口气,战斗没能燃起硝烟,她已经败下阵来,她觉得jīng疲力尽,一下子倒在了糙地上。
刚才那荧荧的亮还没有散尽,她侧过身子,闻见青糙的味道,看地平线被一簇簇的光点亮,极细的一道青灰的影,向远处奔腾而去。金钢圈里的须弥幻境,随人的意志变化,它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外界的浮躁和喧嚣,她的内心是怎样的,这幻境就是怎样的。以前她拿它连起天极城和十丈山,它就是一段近路,可以让她快抵达想去的地方。心里有目的地,瞬间便能转移,来梵行刹土前目标是虚无的,只好漂洋过海一步一个脚印。但反过来呢,从梵行回到钨金刹土,回到无量海畔,只需一眨眼的工夫。
还好,其实她还有退路。
身旁的糙地簌簌作响,她转头看,他躺在她身旁,似乎很惬意,两手枕着后脑勺,袖子落到肩头,手臂上暗纹出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