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琅收拢手掌,轻易地就捕到了这根手指,二人再次行在园中小径上,气氛似同先前一般甜蜜融洽。
她捏着他的手,在袖下细细地抚触,从虎口到掌心,又顺着纹路,划到每一根精致微凉的指尖。
她一眨不眨地看他:&1dquo;夫君左手也有茧?”
江琮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哑:&1dquo;怎么了?”
泠琅眯着眼凑近:&1dquo;可是我从未见过你用左手使剑。”
江琮低低地笑:&1dquo;夫人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泠琅轻嗤一声:&1dquo;承认的还算痛快,说,到底谁教你的剑术?”
江琮不说话,转过脸目视前方,唇角微微勾着,俨然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泠琅心里痒痒的,她乘胜追击道:&1dquo;你那些路数&he11ip;&he11ip;哼,勉强算独特,也有两分意思,在剑招追求灵动花俏的当下,倒是不多见。”
&1dquo;还特意练了左手剑,怎么,是亏心坏事做太多,怕某天被仇家卸了右臂,还有另一只手来驱使么?”
江琮悠然道:&1dquo;夫人猜得不错,正是这般原因。”
&1dquo;随口一说,你还打蛇随棍上了?”
&1dquo;我这个分舵主作恶多端,偏偏又弱不禁风不中用,不留两手后路,万一被夫人吃得渣都不剩,可怎生好。”
&1dquo;少废话,给我看看。”
&1dquo;嘶——看什么?”
&1dquo;明知故问。”
&1dquo;夫人纵然急切,但在这里恐怕不行。”
&1dquo;瞧你遮遮掩掩的样子,恐怕什么时候都不行。”
&1dquo;若是想行的时候,自然还是可行的。”
&1dquo;我才不信,除非给我看看。”
&1dquo;这里不行。”
&1dquo;车轱辘话是吧!”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过小径,径旁已经有茉莉在开了,小巧洁白。
葱绿枝叶被裙衫扫过,香气便幽幽漾开,萦绕在人的梢指尖,清且透。
带着满身茉莉芬芳,以及一肚子对江琮装神弄鬼行径的怨怼,泠琅躺在榻上,开始例行午后小睡。
这一觉并不安稳,意识昏沉又朦胧,她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里,江琮被她绑在了椅子上。
青年墨披散,脖颈处还有些许不知何来的红痕,半掩的衣领下露出截锁骨。他双手被缚着,微垂着头,凝望她的眼神黝黑而深沉,像化不开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