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年自己一心在烦家里的破事,要不是两人的座位恰好从来没有挨近过,或许他们的人生,也不该是完全没有交集。
可惜没有“如果”
。
何况就算有交集,以他当年十岁孩子的经验判断力以及对事情的认知水平,也根本帮不了霍修珣什么。
根本无解。
……
住院满十天,霍修珣算着,被拘留的叔叔差不多也要放出来了。
那个人会在警官的押送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过来忏悔道歉。那绝对是霍修珣人生中排的上前三的恶心的戏码。
其实,他叔真倒不是恶人。
意思是,这人根本连主观的“恶”
都不配,他就是个彻头彻骨无可救药的人渣可怜虫。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烂货,无论是酗酒,还是暴力,虽然每次事后都会自责、也会忏悔,但那些眼泪毫无诚意,下一次只会变本加厉。
后来,等霍修珣长大做了小流氓,也狠狠修理过这烂货几回。
权当还他当年的“恩情”
,说是见一次打一次也不为过。
最终离开国内之前,霍修珣还特意去看了他的穷困潦倒、负债累累的惨状。才满意地离开。
后来,数次循环往复,报复心渐渐淡去。
霍修珣现在看那个人,已经没有太多情绪,就是看到厕所里的脏东西,只想眼不见为净。
他不要他好,也不要他倒霉,只想离得远远的。
尤其,不想让裴临看到他。
虽然霍修珣知道,自己在裴教授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他也算坏得出类拔萃,值得一处费心费力,他实在不想让裴临看到自己还和那种糊不上墙的烂泥流着相近的血。
“抱歉,裴教授,我今天有点累了。”
所以,他今天悄悄赶他早些走。
……
裴临点点头,起身提起书包,忽然想到什么,回过头。
“对了,你那个叔叔。”
“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放心吧。那我走了啊,今天宁宁生日,跟她约好了晚上一起吃蛋糕吹蜡烛庆祝。”
“……”
等霍修珣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
他愣了好久,刚才逆着窗外夕阳,那个一本正经的人眼里……分明闪过了一分顽皮的得意,带着点暖,烫得他心慌。
牙痒痒了,一时恼羞又好笑。
【裴临。】他喊他。
【接通讯。】
【裴临,你刚才什么意思,给我回来说清楚!?】
——【叮咚,裴教授拒绝了您的邀请,并留言表示之前敲了你一夜,你自己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