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贺云清,在后宫里除了与庄妃娘娘有几分交情,
旁的妃嫔竟是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更别提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惠妃,想来已是将贺云清恨到了骨子里。
贺云清毕竟是五皇子的养母,又与太子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不能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吃亏啊
香草的疑虑,贺云清都懂。她拍了拍香草的手,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却无法在这里把实话同她说。
陛下本就厌恶定国公府,若是她现在就野心勃勃的培养自己的势力,那么不用旁人出手,恐怕楚衍就不会放任贺云清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太子,储位之争历朝历代都不曾停止过,大衍朝也是如此。惟愿十几年后的楚衍还能坚定自己的想法,护太子一个周全。
在后宫里生活的越久,贺云清就越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荣华富贵,不过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他能让你顷刻间高高在上,也能让你跌入尘埃。
她能做的,或许就是在相对有限的时间里,活的自在一些,尽己所能的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和事吧。
如此这般,队伍行到第六天,贺云清也有些受不住了。
越向前走,天气便越炎热,穿着衣裳坐在密不透风
的马车里,整个人都被蒸腾的暑气笼罩着,贺云清早就没了食欲。
大人尚且如此,五皇子就更不用提了。小脸蔫蔫的,再不复出前的红润,反而有些面色黄。
昨天夜里,食欲不振的五皇子还有些上吐下泻,连夜叫了随行的太医。只是五皇子这么大的年纪,太医也不敢用药,只能嘱咐在用食上多注意一些。
究其根本,还是五皇子年纪太小,又是在这样的季节里关在马车里几天几夜,身体自然是受不住的。
待到午时,折腾了半天的五皇子腹泻终于止住了,马车里的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李公公来到了马车前,“娘娘,陛下有旨,让您和五皇子过去一趟。”
贺云清点点头,抱着有些虚弱的五皇子下了马车,叮嘱香草她们将马车收拾一下,看好行囊,便跟在李公公的身后走了。
因着皇帝的御撵在队伍的前方,李公公的这番动作自然瞒不过前面的德妃和惠妃。等到贺云清抱着五皇子经过惠妃的马车时,清楚的听到了马车里传来的一声冷哼。
等到了德妃的马车前,则是温嫔等在那里。
“这不是淑妃姐姐吗真是许久未见了,这几日舟车
劳顿的,妹妹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姐姐莫要生我的气啊。
哟,这便是五皇子吧。哎呀,看着小脸给折腾的,脸都苍白了不少呢来,这是我给五皇子的见面礼。”
说着,温嫔便将一个玉制的观音放进了五皇子的襁褓里。
“这是妹妹进宫前,恰逢娘家弟弟出生,随祖母一道去普济寺那里求来的,听闻是高僧开过光的,姐姐可别嫌弃啊。”
贺云清接过来,收进了怀中。
“那本宫就代替五皇子谢过妹妹了,本宫还有事,改日有时间,必定同妹妹好好聊聊。”
“姐姐说的是,姐姐慢走,妹妹就不打扰了。”
贺云清朝着温嫔点头示意,便跟在李公公的身后,继续朝着楚衍的御驾那边走去。
温嫔在原地望着贺云清的背影,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马车里。
马车中央,正在品着普洱茶的德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来了”
“是,姐姐。方才妹妹已经将东西交给淑妃了。只是妹妹有一事不明,姐姐为何要经由我的手,将东西给五皇子呢”
“若是本宫亲自出面,恐怕淑妃是一定不会要的。好歹也是那个女人的小儿子,本宫怎么能不送上一份大礼呢”
而这边,贺云清因为抱着五皇子,走路的度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李公公回头看了贺云清一眼,也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娘娘,有一言老奴不知当不当讲。”
当初去定国公宣旨的,便是李公公,他也算得上是同贺云清有些交情。且贺云清自进宫以来,很多事情少不了麻烦李公公跑腿,也算是劳烦他甚多。
现在李公公开口,贺云清哪有不应的道理
“公公无需如此客套,云清平日在宫中,还要有劳您的照应。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娘娘这般说了,老奴就不卖官司了。您可知陛下生平最为厌恶何人”
“这云清不知。”
“娘娘进宫时间尚短,这也是应该的。陛下生平,最为痛恨不知深浅之人。宫里的荣华富贵啊,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知道有多少人迷了眼,渐渐就失了分寸。
娘娘是五皇子的养母,又是太子的姨母,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云清多谢李公公提点。”
“娘娘客气了,老奴不过是个奴才,不值得娘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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