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正渐渐低下了声音,但随即就提高了声调,“可这并不是我这个公安局长能左右的事情啊!”
“你一个公安局长左右不了派出所协警的使用?”
齐天翔心中的怒火变得难以遏制,被欺骗愚弄的愤怒,加之这几天的郁闷,变成了怒火,一股脑撒向了张守正,“你能左右了什么,你又准备左右什么,平原日益猖獗的黑恶势力你能左右吗?强拆被打伤的老夏一家你能左右吗?说出这样的混账话,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吗?”
一通怒火久久地在走廊里回荡着,好在这时已经没有人,否则定会带来围观,从而又成为明天的话题。
“我,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您批评的对,可,可。。。。。。”
,张守正欲言又止。
“说。”
齐天翔断然地说,望向张守正的目光还是满满的鄙夷和怒火。
“这都是彭书记一手安排的,而且不容反对。”
张守正像下定了决心,提高了声调说:“这两人,孟敏是钱向忠相好孟丽的弟弟,焦强是高山的手下,而且是拜把兄弟,事情生后我已经明确告知把他俩辞退了,可彭书记严令我收回决定,而且是通知陶政委亲自办的。”
张守正一口气说完,齐天翔却觉得有一股凉气从心里升腾,立时全身都觉得冰凉,他愣怔在了哪里。
如果说仅仅是张守正所为,还可以理解为阳奉阴违、糊弄过关的话,还可以理解为可恨,但高山的拜把兄弟,而且是彭群一手维持,就有些可怕了。
齐天翔觉得这一切都变得不简单了,而且很不简单,但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摆摆手让张守正离开。也许只有他离开,才能将这所有的愤怒和疑惑带走。
张守正看着齐天翔愤怒和冷冰冰的神情,不敢再待下去,只好转身慢慢地离去,迎面碰上刘唐子,想说什么,又强咽了下去,快步走到外边公安指挥车附近。
刘唐子走到齐天翔面前,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缓缓地说:“复杂的关系背后一定有更复杂的原因,不值当生气的。”
“我不是生气
气这个人,孟敏也好,焦强也好,都与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只是生气这种败坏警察形象,甚至违法犯罪的害群之马,怎么就清除不了,是无意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齐天翔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这样的人还有多少,都在什么部门什么位置为害,是不是要查一查,任由这样的人存在,老百姓受到侵害该向谁喊冤。”
“下来我们县纪委一定要布置全县进行一场全面的清理,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出去。”
刘唐子看着齐天翔渐渐缓和的面容说着,递上一支烟,帮他点上。
“现在只要一有什么引起公众反感和激愤的公权事件,不管是强拆,还是公路三乱,或者是城管粗暴执法,对外的解释都是临时工干的,这固然有诿过的意思,替政府部门遮羞,可是不是也有用人不当,把关不严的问题。某些部门为了多罚款、多创收,大范围使用编外人员,而这些编外人员或者来自于关系单位,或者是干部家属和关系,更有一些社会不良人员进入,他们恃强凌弱,利用手中的权利胡作非为,这些不是黑社会的黑社会,有着公权力为其撑腰,有着政府部门的保护伞,对社会的危害太大了。”
齐天翔加重了语气说:“不但危害政府的公信力和形象,也对老百姓产生祸害,非下大力气铲除不可。”
刘唐子想要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喧哗,就赶忙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站在走廊上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
齐天翔和刘唐子急忙走出会展中心,只见一列长长的车队已经在警车的引领下停在了会场之外,贵宾们在彭群、郝涵等县里主要领导的陪同下,走上红地毯,走进会展中心,饶有兴致地参观起来,不时响起掌声和喝彩声。
一阵紧张而有序的忙乱过后,贵宾们鱼贯进入会场,按事先安排好的位置坐了下来。也就预示着平原县有史以来第一次“枣香节”
,正式拉开了大幕。
先是彭群进行热情洋溢的讲话,介绍与会嘉宾和领导,而后是**来的贵宾表贺词,黄省长代表省政府表示祝贺,然后是与会代表敬献花篮,场面热烈而隆重,而后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贵宾和领导们离开会场,鱼贯进入各自的车中,到德兴大酒店参加枣香节宴会。
重头戏终于在忙碌中结束了,枣香节也就算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