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國的社會關係我也排查了一個遍,包括他的銀行流水等,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他的老一輩和馮家也沒有什麼恩怨。倘若真是入室盜竊殺人,根本就沒必要趕盡殺絕,尤其馮員千的死狀,過於悽慘。另外,他性侵馮星寧這件事,我也想不通。」
桑緒鳴為了這個案子已經快忙一年了,偶爾手上還有其他案子,分不出那麼多的心顧這個案子。
他一手偵辦的案子,又不想交給其他人,就只能接著查。
「思想、動機和行為邏輯不符,確實讓人想不通。如果是想性侵馮星寧,那就沒有必要去馮家別墅里,還是在深夜走廊里性侵。入室盜竊犯,不會如此明目張胆,另外根據監控和筆錄,柏國像是刻意在監控下面性侵的馮星寧。」
問雲里給出了他的推斷,可查案不能光靠推斷,柏國的行為邏輯本身就很矛盾,卻又找不出能夠證實這個推斷的證據。
所以,這個案子就卡在這了。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必須要找出突破口,柏國既然知道些什麼,又不肯說,那我們就只能靠自己去找到漏洞,從而讓柏國開口。」
桑緒鳴從一大摞卷宗中,找到了一份卷宗,遞了過去,「這是柏國的社會關係調查,你看看。」
成立專案小組,就是為了破案,都是公檢法系統的人,彼此都像戰友一樣,沒幾句話就熟悉了。
問雲里和桑緒鳴都是邏輯思維能力很強的人,在討論的過程中,彼此間有些惺惺相惜。
他們的看法,幾乎是一致的,思維同頻。
問雲里拿起卷宗翻看了幾頁,皺眉道:「桑隊,還有沒有其他的?他的工作情況呢?」
「有。」
桑緒鳴又找出一份卷宗,「都在這裡面,當初為了撬開他的嘴,我把所有能查的都查了,也全部都寫在了卷宗上。」
「柏國是2o15年才來的江安市市里?他之前一直在鄉下?」
問雲里又翻看了幾頁。
「對,柏國在2o15年7月以前,是在江安市西聯村的鄉下,一直是在家裡做農活的,還承包了一塊地,年收成能供他吃喝,直到15年7月,才把地讓給了別人,來的市里。」
調查太久,桑緒鳴對柏國的一些事情,記得比他自己的事都清楚。
每分每秒,他都在想突破口。
「我看卷宗上寫,15年7月18號,他來江安市後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一家餐廳里當服務員,然後於當年9月13號被餐廳經理辭退,原因是他和客人起了爭執。」
問雲里的視線一直停在卷宗上的工作,從社會關係看不出什麼的話,會不會和曾經的工作有關係?
「對,但是我問過了,還調出了帳單,那年來餐廳里消費的客人並不是馮家人。當初是客人找事,柏國並沒有錯,但為了餐廳的聲譽,經理還是把柏國辭退了。」
桑緒鳴也想到了工作這一茬,能查到的他都查了,「之後,就是他的第二份工作,是在一家洗腳城裡當按摩師,是從9月2o號的時候開始的,但也沒幹夠三個月就被辭退了。」
「這次的原因是什麼?又是客人的問題?」
問雲里連續翻了兩頁卷宗,才看到上面寫的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