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仙急于留住桑栀,他说什么都会答应的,本来就不是因为舍不得才不给的,是她觉得桑栀应该提些别的要求,反正她又不是出不起。
可是见她既然这么坚持要酒糟,霍小仙也就不拦着了,似乎是跟男人打交道习惯了,原本好看娇美的面容带着一股子的豪气,笑容也非女儿家那么扭扭捏捏。
“好,你要这个还不简单,姐姐我都给你了,你真的不要点别的了?”
一旁的伙计看着都替霍小仙捏把汗,老板娘这是怎么了,人家不要还上赶着往人家手里塞?
桑栀摇摇头,“不用了,您能给我酒糟我就很满意了。”
“那行,待会儿就让来喜给你送一车过去,也好让他认认门,往后他就负责这个活儿了。”
霍小仙捂着嘴自己先笑了,“小兄弟,你也别您来您去的,我听着怪别扭的,要不这样,你就叫我姐姐得了,咱也不扯那些虚礼了。”
“这……”
桑栀有些犹豫,觉得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叫老板娘自在一些。
可是霍小仙也有她的坚持,“这啥这,就这么定了吧,你们还在镇子上逛逛不,要是逛也行,买了东西让来喜用车拉你们回去,不逛的话这就让来喜去认门。”
桑栀倒是想着买点儿啥,可是大姐跟二姐穷怕了,有了钱也舍不得花,连拉带拽的非要让她回家,那回就回吧,等下次她一个人来镇子上的时候再买。
钱嘛,该赚赚,该花花,也不能省的过了头。
来喜是霍小仙的一个远房亲戚,本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可是他家里太穷了,霍小仙见状就把他带在了身边,可是来喜人木讷,酒馆的伙计当不成,客人们总嫌弃他笨手笨脚的。
酿酒这一摊活儿,他也是没学出个名堂来,没办法霍小仙就只能让他干些零活儿了,可是工钱却是不少的。
来喜套车拉酒糟的时候,霍小仙嘱咐了他两句,一定要认认门,日后她也好过去瞧瞧。
来喜感激霍小仙,把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
就这样来喜赶着驴车,拉着酒糟和姐妹三个就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口呢,就听见小院子里传来了秀珠的哭声还有个女人厉声的咒骂。
桑雅对这个声音十分的惧怕,本能的恐惧着,瞧她这样就知道了,一定是陈婆子了。
今天去老宅那里,桑栀担心兵荒马乱的所以没有带上秀珠,就让她自己在家里玩,回来的时候还在酒馆里给她单独买了一只鸡。
乡下的孩子像宝珠这么大的,基本上都可以自理了,有的人家这么大不仅要照顾弟妹还要做饭呢。
把她留在家里本来不是什么事儿,但是陈婆子怎么就来了呢?
桑栀等不及驴车挺好就跳了下去,手里的烧鸡丢给了桑皎,桑皎见她毛毛愣愣的,瞪了她一眼,不过院子里秀珠的哭声也的确让人揪心,她也跟着下了车。
“死丫头,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姓陈,是我们老陈家的种,别以为来了这儿你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快说,你小舅的钱哪来的?”
秀珠到底是个孩子,在桑家她只管吃饱玩好就行了,赚钱的事儿她不关心,也没人会跟一个孩子说这些。
可是陈婆子觉得桑栀的钱来的太过轻松,非要刨根问底的知道不可。
问了几遍秀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陈婆子就生气的对她下了狠手,隔着衣服使劲儿的掐她的胳膊,脸蛋子,逮到哪儿就掐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