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劫匪比江柔高出一个头,江柔举着匕,比划在他后颈,十分费力。
她咬着唇,毫无气势地威胁道:“你、你别动!”
劫匪头子的脸黑如锅底,冷冷的说:“你胆子可真大。”
一句话,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也听不出喜怒。
明明是她把刀比在别人的脖子上,此刻江柔却被劫匪头子的神情唬得心里麻,她握稳了手中的匕,眼睛一刻不敢离开他身上,道:“拿绳子来,把他的手绑上!”
这句话,却是对那一伙手下说的。
劫匪们有些犹豫,江柔心一狠,把匕往前送了送,擦破了劫匪头子脖子上的一层油皮。
虽然没见见血,但他也吃痛的哼了一声。
江柔双手颤抖不已,放大声音,歇斯底里的吼,“拿,拿绳子来!”
劫匪们看向劫匪头子。
江柔的匕尖利无比,劫匪头子对它颇为忌惮,他小心的梗着脖子,对手下说,“听她的,拿绳子来。”
劫匪们听老大都话了,赶紧找了绳子拿过去。
“走慢点!”
江柔看劫匪拿着绳子大步走过来,心里突突直跳,她双手握着匕,侧身站在劫匪头子的右手边,缓慢又小心的把匕放到他的前颈,正对喉管,对拿绳子的劫匪说:“把,把他的手绑在背后!”
拿绳子的劫匪果然走慢了些,而后听从江柔的吩咐,把劫匪头子的手反绑在身后。
等绑好了绳子,江柔又呵斥他,“退,退开些,些!”
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是不结巴说利索了的,可见心里真是怕得要疯了!
一干匪徒又听话的退远了些。
江柔又说,“把路障挪,挪开,银子还,还给我们,让我们,们走。”
劫匪们又看向劫匪头子,劫匪头子说,“去。”
他们才动了脚步,去将那拦路的横木挪开。
江柔对张姚氏和车夫说,“大娘,刘把式,上车。”
车夫其实是很犹豫的,以他多年的经验,总觉得这伙匪徒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制服?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和江柔站上了一条船,若是不听江柔的,百分百大家捆在一起死,只能先上马夫座,等着路障一被移走,他就驾马带着张姚氏和江柔一起离开。
江柔手里有了人质,匪徒们都不敢妄动,张姚氏战战兢兢的从包围圈里面走出来,上了马车,转头担忧的看着江柔。
江柔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无暇分心跟她说什么,只胁迫着劫匪头子,对他说,“你,你也上马车。”
劫匪头子双手反绑在身后,听了她的话,顺从的走向马车。
他人高腿长,步子比江柔大多了,刚跨了一步,江柔就疾步追上去,手里的匕往他脖子逼近了两分,急喝道:“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