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日收到凌霄的信后月夕便知道,她若要有所作为,就需要帮手。
可她身边的人被皇帝摘得干干净净,只留了一个毫无心眼的棠儿。月夕知道不能使唤她做危险的事,否则容易露馅。她甚至怀疑,这多少就是皇帝留下棠儿的意图。
要成事,就必须找别人。
可这慧园确实连只鸟也飞不进来,遑论个能办事的,直到她在凌霄的日记里读到,凌霄曾与张定安一起挖狗洞,这才终于计上心来。
故而月夕频频向皇帝说起张定安小时候的事,便是要张定安吃足哑巴亏,逼他自行现身。
而她近来三不五时地跑到慧园来,便是来接应他的。
天道酬勤,不枉她苦苦钻研凌霄的日记这么长时间,终于把张定安等来了。
接下来便是考虑如何张定安帮她。
张定安这等人精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她,除非这事对他也有利,能让他立功。
多的事情月夕还来不及去了解,可早前春儿就跟她说过,江东王是皇帝的忌讳。以江东王为诱饵引张定安上当,总不会错。
于是,一切都成了顺水推舟之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设了局,张定安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两相欢喜。
“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月夕道。
张定安的脑子向来活泛。公主给了他一个江东王亲信的身份,他顺势就给自己换了个名字。
他早就嫌弃自己的名字。觉得家中寄托的期望太大,让他这只想过纨绔日子的人喘不过气来。所以,现在要换个名字,倒是让他十分乐意。
“在下张俊逸,拜见公主。”
张定安十分大方地做了个揖。
月夕的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
看不出来,这人如此自恋。
“名副其实,”
月夕捧场道,“你一表人才,这名字听着倒是恰到好处。”
张定安很是受用,欣然道:“公主谬赞。”
月夕说起了正事:“早在未入慧园以前,我便想起了一桩旧事,想寻皇兄帮忙。于是给三皇兄的人传信,想三皇兄的谋士来给我出出主意,你便是收到了那信才来的吧?”
对面递来个梯子,张定安断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禀公主。”
他应道:“正是。”
“难为你了。我被关起来甚是突然,能找到这里,可见你十分能耐。”
张定安泰然自若地胡诌:“在下对这宫中还算了解,也因此颇得三殿下信任。这宫里四处都是眼睛,在下行事须谨慎,故而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既是自己人,便不必这般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