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敷衍地将他给搪塞了过去,让他摸不着一丝头绪。
“抬进来,别磕着碰着了,轻轻地放进我这屋里头。”
秦氏绣帕一打,指向了西次间的厢房,“这木箱里放着的可是珐琅彩繁花似锦棱瓶,我将来要拿出去送人的,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摔碎了你们可赔不起。”
四个挑夫不敢懈怠,小心地将半人高的木箱挑进屋里,放到地上的那一刻,担子一松,四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抹去了满额的汗水。
老薛头跟了进来,“你买这些个瓶瓶罐罐送给谁?”
秦氏喜上眉梢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老薛头就压不住心中的邪火。
“你看看这满屋子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喜烛银盏,鸳鸯绣鞋,大红被褥四件套,还有成捆未拆封的箱子,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鬼东西。”
秦氏叉着腰,只一句话就骂得他脸面全无,“这些东西,花的全是老娘的私房钱,花你银子还是割你肉了,你嚷嚷地叫些什么?”
见四个挑夫站在边上看自己的笑话,老薛头黑着脸,跟她叫板道:“我每月的俸禄全部交给了你,两份银子归到一处,谁知道你动的是谁的银子?”
“张口吃饭不要钱,两个孩子上学堂不要钱,你成日地喝酒吃肉,这都不要钱?”
秦氏指着他面门谩骂,逼得他连连往后退。
老薛头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脸面,犟道,“知道家里花销大,还买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回来,你个败家娘们。”
秦氏上手拍打着他的胸口,直把他打出了门,而这一幕恰好被刚进门的四个人看见。
谢兰若赶紧上前拉开了老薛头,“师父,你去堂屋里坐坐,回头我给你买酒去。”
“要不是看在阿若的份上,你挠我这事,我跟你没完。”
秦氏不依地又要上手打他,被谢兰若拦腰抱住,她看着那臭老头灰溜溜地躲进了堂屋里,朝着他背后喊道:
“有本事你别走,我不要你的俸禄,以后这一大家子人吃喝的花销全算到你头上,我看你那少得可怜的铜板能掰成几个花?”
谢兰若一听他们这是为钱在吵架,当即劝道:“师娘,和气生财,和师父吵架事小,断了你的财路事大。”
“师父那人没脸没皮惯了,你越是骂得厉害,他越是觉得得意,师娘别生气,伤了身子不值当。”
秦氏被她哄住了,火气降下去了不少。
程太医领着身后的俩个小鬼头,踱步走了进来,他打量着秦氏道,“这位就是弟妹?”
秦氏看着这个糟老头子,压根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
周叙言狗腿地站了出来,“阿娘,这是坊间鼎鼎有名的程太医,他来京师,就是专程给贤妃娘娘看诊的。”
秦氏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太医,她不解的是,“你为何唤我弟妹?”
程太医笑眯眯地朝她颔首,转头就朝堂屋里喊道:“老薛头,你就该打一辈子的光棍,没钱你还讨什么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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