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她会在那一天突然想着去山洞外看看,因为徐谨礼在她体内留下的残魂在促使她向他走去,所以她才在抓雉精时和他碰个正着。≈40;≈26080;≈24377;≈31383;≈26080;≈24191;≈21578;≈29256;≈32;≈104;≈116;≈116;≈112;≈115;≈58;≈47;≈47;≈119;≈119;≈119;≈46;≈115;≈104;≈117;≈98;≈97;≈111;≈101;≈114;≈46;≈99;≈111;≈109;≈32;≈23436;≈25972;≈29256;≈26356;≈26032;≈24555;≈10;≈41;怪不得她快要结成内丹的时候徐谨礼几近死去,原来他的心在她体内被逐渐炼化成了内丹,所以他才那么痛苦。而她修成之后他才痊愈,是因为她的灵息同时供养着他的心脏。怪不得徐谨礼只喜欢她,因为他什么都给她了,魂魄和心脏,最为重要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原来不是命运网开一面让他们重逢。是他们孤注一掷才留下了一点可能。那些不是偶然,是爱人拼尽全力留下的注定。终于,她想起了那块玉让她遗忘的全部。和他们所有的,失去的曾经……回到那片幽深寂静的空间里,苓茏手持莲灯,将内丹吐出,置于盏上,当作引子。里面有徐谨礼的心,连着莲灯中的残魂一起,是指引。她再次穿梭进那些剩下的命运轮回,一片片拾缀他的灵魂。那少年都惊讶她怎么如此快就将剩下的残魂都找了回来,明明前几次还费尽心力。苓茏收回内丹,护着莲灯对他说:“谢谢你,让我出去吧。”
少年看着苓茏,总觉得她变得和刚进来时不一样了,但没说什么。他挥手开出一条缝隙:“去吧。”
她跨过那个光圈,出了四方轮回镜,持着莲灯站在了徐谨礼榻前。杜惟道和徐听云一见她出来,紧忙凑过来:“怎么样?你进去都快两天了,是不是能找到他?”
苓茏回头,没看见那个白发老者,问道:“尊者人呢?”
“尊者宗门有事,等不了太久,先回去处理宗门事物了。苓茏怎么样?到底能行吗?”
徐听云解释完略显焦急地看着她。苓茏拿着莲灯点头:“应该可以,你们先出去吧,我开始施法。”
杜惟道纳闷:“还要回避吗?不用护法吗?”
徐听云敏感地察觉到苓茏出来之后好像变了,又说不出来是哪变了,看着她哀切的神色,徐听云推着杜惟道:“她都这么说了,肯定有原因,我们先出去吧。”
徐听云把他连拖带拉地带出去关上门,把时间留给苓茏。他们出去之后,苓茏坐在徐谨礼身边,手探向他的胸膛,那里冰冷发僵,一片死寂。她施术将灵力送进莲灯,莲灯的花瓣复醒绽开,一道道流光从莲灯中溢出,流向徐谨礼的身体。苓茏张口,内丹从她的口中慢慢浮出来,她捏着徐谨礼的下巴,让他的嘴唇张口一丝缝隙,内丹游离着向他的口中而去。她放下莲灯,趴在徐谨礼的胸膛上抱着他,埋在他颈间闷声说:“我把心还给你,你醒醒好不好……”
苓茏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脸,手放在他的脖颈间,期待着那里的脉搏重新跳动。不知等了多久,久到苓茏咬着唇将头埋在他胸膛里,带着哭腔:“求求你,醒醒……”
悄然间,一只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男人声音低哑:“……苦了你了,乖乖。”
苓茏连忙抬起头去看他,被徐谨礼揽着腰抱上榻来,贴在他怀里。轻微的呜咽声传来,徐谨礼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抹去泪水。“……我都醒了,不哭了……”
怀里娇小的人儿头埋在他心口,抓着他的衣襟,咬着唇默默掉眼泪,哼了一声:“……嗯。”
徐谨礼就这么抱着她,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肩和背,脸颊贴上她的额头,在沉默中闭上眼睛感受怀中人儿的温热。苓茏冷静下来之后想着,她已经记起了全部,而徐谨礼现在躯体是最后一世的残躯,体内也皆是残魂,不知道和以前一不一样。关于天界的记忆他肯定想不起来,但是那些轮回,他会不会能想起来呢?苓茏仰起头问他:“你有想起来吗?那些过去……”
徐谨礼睁开眼看着她从榻上坐起来,将苓茏也拉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裳,温和地说:“不是全部,每一缕残魂都有各自的执念。不重要的事记不得……关于你,我都记得。”
苓茏眼眶发涩,拉着他的手不说话。跨越了太多阻隔,错过了太多轮回,经历了无数的坎坷,所以不会像之前一样巴不得黏在他的怀里说着黏黏糊糊的话。只想他在就好,只想他活着就好,只想陪着他就好,珍惜的念头已经在此刻大于一切。徐谨礼捏了捏她的手:“我先去告诉他们一声。”
苓茏看他走去门口打开门,杜惟道和徐听云皆是眼神放光,喜色难掩。“师兄,你当真回来了!”
“师父!”
苓茏看着这些,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此生身边有时刻惦记他的人,这样她才能放心去报仇。那个给了徐谨礼一掌的老头,她不会认错,虽然身上有障眼法挡住,但那人分明和这所谓的息斋尊者是同一人。还有以往轮回之中,那个杀鬼道士、出卖徐谨礼的国师、狗皇帝、抱狗乞丐等等所有轮回之中的那个始作俑者都是他。几乎无孔不入,和每一世他们的命运契合得无法察觉。这个人很不简单,无论换谁大概到死也想不通,但偏偏徐谨礼的身边是苓茏,偏偏苓茏认识他。那狗东西是徐谨礼的师兄,当初和他一起升仙的那个男人。他为什么也会来到凡间?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徐谨礼?苓茏甚至不愿去想所谓的理由,她只想要他死。徐谨礼残魂不全,有些事他想不起来,但是苓茏都记得,她不会放过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徐谨礼和杜惟道还有徐听云说完话之后又回到了苓茏身边,看她面色凝重:“在想什么?”
苓茏摇摇头:“没有……”
徐谨礼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半晌说道:“苓儿……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下凡吗?”
苓茏瘪着嘴轻轻推他:“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又开始劝我走,你怎么能这样?”
徐谨礼弯腰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眉目低垂,一时无话。说不出不想她,也无法就这样看她陪着自己硬耗。≈30475;≈26368;≈26032;≈23567;≈35828;≈72;≈25991;≈32;≈104;≈116;≈116;≈112;≈115;≈58;≈47;≈47;≈119;≈119;≈119;≈46;≈115;≈104;≈117;≈98;≈97;≈111;≈101;≈114;≈46;≈99;≈111;≈109;≈32;≈26356;≈26032;≈24555;≈26080;≈24191;≈21578;≈26080;≈24377;≈31383;≈10;想多和她在一起,又内疚这是在害她。活过来的第一刻看见她是高兴的,但是随后就想着,自己怎么能又活了。他一活,她便不愿走。为何不一走了之,为何要留下,为何自己没死成呢……“苓儿,凡人,再怎么也是要死的,只有早晚而已。我们……不一样,这样空耗时日,吃亏的只有你。”
“你再说!你再说我真的生气了!”
苓茏挣脱他的手,眼眶发红地看着他。徐谨礼轻声叹息:“好,不说了……别气。”
当晚他们同榻而眠,苓茏看着徐谨礼阖眼躺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描摹他的眉目。她好不容易把他找了回来,不能再看着那家伙迫害他下一世,在那之前,她要先将那厮杀掉。以她现在的修为,没办法做到,她必须先回香盏仙岛,拿回另一半鸳鸯玉。她的修为被另一半灵玉吸去,可能就是怕她仗着神力要回去找徐谨礼,所以姐姐没有把另一半玉给她。要去先把玉拿到手,她是九尾才能替徐谨礼报仇,否则只是干添乱。苓茏看他睡得安稳之后,悄悄握着徐谨礼的手腕,想拿开他的胳膊,结果被徐谨礼抱得更紧。眼前人缓缓睁开眼,徐谨礼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睡不着?”
没想到就这么轻轻动一下他就醒了,苓茏有点心虚:“不是,就是有点热,想翻个身。”
徐谨礼听完放开她,:“睡吧……”
“嗯。”
苓茏应了一声闭上眼。她装睡不知道装了多久,直到徐谨礼真的睡着,才蹑手蹑脚下了床。她施法在桌上留下五个字:我回仙岛了。要是换作别的说法,徐谨礼一定会来找她。只有看她回去,他的心才能踏实下来。也只有这样,在她替徐谨礼报仇的时候,他才不会也被搅和进来。苓茏身影轻快得像风,就这么飘飘然离开了。等她走后不久,徐谨礼在榻上睁开了眼睛,他起身去看了一眼她施加咒术留下的那一行字。她要回去吗?要是真的回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凭徐谨礼对她的了解,苓茏不会就这样乖乖离开他回仙岛,应该还有别的目的才对。她想干什么,又是为什么不愿意同他说呢?徐谨礼抬手施术,一只雀儿立在他的食指上,他打开窗子,对着那歪着头的小麻雀说道:“去跟着她。”
说完便把它送出窗外。他的目光一直跟着苓茏,看着她离开。接下来的时间,他以修养为由拒不见人,看着她用一天一夜赶到了香盏仙岛。“竟然真的是去仙岛……”
小麻雀只是他游离的追踪术,跨不过仙岛的结界,光是飞到仙岛,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力气。既然是去仙岛,便随她去吧。那里有叁足金乌,知道她回去,应该不会那么轻轻松松地再放她出来。这样也好。他睁开眼,盘旋在仙岛上空的麻雀瞬间湮灭在风里。苓茏莫名觉得一阵古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没看见任何东西。她化成狐狸,往记忆中叁足金乌所在的那个仙洞中走去。这个时间段,叁足金乌应该留在藏经阁,不会来到仙岛,不知道她有没有连灵玉一起带走……她进去之后小心翼翼的翻找着,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难道真的被她带走了?”
苓茏小声嘀咕着,太过聚精会神,没发觉一个身影已经站在她背后。“找什么?”
叁足金乌看着她的狐狸爪子扒过来扒过去的。苓茏被这一声吓得跳了起来,狐狸尾巴和耳朵高高竖起,回头瓮声瓮气地说:“姐姐……”
她这趟出去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不知道叁足金乌发现没有,要是发现了她之后就不好再跑出去了。“让你好好留着修养,来我这找什么东西?”
苓茏听她这么说,姐姐应该是没发现她偷跑出去,心里轻松了一点。“没有,没找什么。”
她紧忙收回爪子,含糊掩盖过去。叁足金乌以为她又想偷跑:“别老想着出去,以你现在的修为,连结界都跨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