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朝曲挽歌使了个眼色,当下曲挽歌立即将秦东君和曲丞相偷运边关粮草一事向二人讲了一遍,楚媚儿和沈明哲面色也是随着曲挽歌的诉说愈难看。
“岂有此理!”
楚媚儿重重地一拍桌子,怒气磅礴,“简直就是胡闹!小人之所为!”
她本就是北冥楚王之女,将领之后,平生最恨就是那些将百姓的命不屑一顾之人,如今听闻堂堂东湘丞相和太子居然做出如此的苟且之事,当下就忍不住怒极。
沈明哲也是一张脸阴沉,看向曲挽歌和秦陌道,“天色不早了,表哥表嫂先在沈府中住一日,明日午时来正厅商讨此事,清落城的暗桩久未动用,我与媚儿需要先去查探一下。”
闻言,秦陌不答话,而是朝曲挽歌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直到曲挽歌点头,他才道,“沈府从来只有你和媚儿两人,乍然多两个人始终不妥,我和歌儿自有城主府可以住。”
沈明哲和楚媚儿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秦陌说的在理,也不会在过多挽留,齐齐颔。
待曲挽歌和秦陌走了以后,沈明哲目光中有一丝精光一闪而逝。
清落城内夜已深,若是白天时这块地方繁茂喧闹,夜晚时便是明星高照,静谧非常。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清落城的城民如此朴实,不得不说是治理者治理有方,亦是管理者管理有方。
漫步在城镇的街上,月光洒落,地面映射出一层层银光,突然曲挽歌停住脚步,脸颊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吧。”
“说什么?”
秦陌挑眉。
“为何不让我住在沈府?”
曲挽歌见他还揣着明白当糊涂,继续笑问。
“只是纯粹时机不合适罢了。”
秦陌眼神偏转,轻咳道。
曲挽歌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了解你,又怎会被你轻易骗到?你将我带出来,是否是因为沈公子的缘故?”
沈公子盛情邀请,秦陌却拒绝,楚媚儿是秦陌的表妹,本就是一家人,他却宁可舍近求远也要带她回城主府,定是有深意的,至于深意在何处,刚刚在这一路上曲挽歌一直在思考,这深意显然不会来自楚媚儿,那么只能是在沈明哲身上了。
果然,秦陌俊颜的僵硬收敛,败下阵来,“看来本王果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是他疏忽了,现在的曲挽歌太过了解他了。
“此次粮草一事关系重大,曲丞相和皇兄定是做了完全准备,本王是担心光凭清落城暗桩的力量不足以夺回被偷运的粮草。”
秦陌余光瞟在地上,幽幽说道。
曲挽歌本就剔透玲珑心,听他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思微动道,“你想借用钱门夺回粮草?”
她今日在沈府就听秦陌说过,沈明哲是钱门双主之一的遗子,如果说现下粮草一事清落城的力量不够,那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沈明哲手中的钱门部分势力。
“没错。”
秦陌点头道,“本王知道沈明哲如今在钱门的处境,但除此以外,短时间本王再找不出别的办法。”
曲挽歌眉宇突然轻轻蹙起,如果真的因为此事沈明哲和钱门起冲突,对沈明哲和楚媚儿夫妻造成困扰,她是定然会悔恨的,可如若不如此,东湘数万百姓该当如何?
“本王就是怕你为难,所以才不提前告知你。”
秦陌伸手搂住曲挽歌的肩膀,无奈道,“不过本王信得过沈明哲,他小子狡猾的很,绝不会轻易让钱门从他身上占了便宜,况且。。。。。。”
说到这里,秦陌突然失声一笑。
“况且什么?”
曲挽歌疑惑地道。
“况且当年他和媚儿的事情,始终欠本王一个人情,现在也到他还了。”
秦陌眉宇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本王当年可就白帮他了。”
沈明哲和楚媚儿的事情,曲挽歌虽没有这么了解,但今日听两人在沈府打闹,又听秦陌在她耳边一言一句地说着,曲挽歌差不多猜到了大半,听他这个说法,貌似是对沈明哲有信心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