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凉州之前,太后就有意在京中闺阁女子中为他选妃。
临走前,母妃曾向他透露,太后有意施恩威武侯府。
还给他看了厉青阳的画像。
威武侯,伴驾高祖左右,为开辟大庸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传至第三代。
当今侯爷是侯府大房,上有高堂健在,任工部尚书。二房就是厉青阳的爹,戍边凉州。三房厉大将军,在南边宁州,手握三十万大军。
厉府满门,皆身在要职且手握实权。这也是太后和母妃极力促成此桩婚事的缘由。
既笼络安抚了厉家,又对朝政诸多裨益。
可他不喜,也不愿。
画像上那个女子低眉顺目,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叫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李辰业,天潢贵胄,即使婚姻不能自主,但至少也要挑一个他看得顺眼的。
而那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凉州城下姿色平平,唯唯诺诺,畏手畏脚的厉青阳。
可是,这个人现在正一脸凝重的替他疗伤。
居然,这个人还将自己从头到脚几乎看了个遍。
奇怪,短短几日这个人看似完全不一样了。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气质却完全不同。
那犀利的两箭不单射中了北邙人,还射在了他的心上。
叫他无法忘怀!
可现在,这个女人又在他几乎赤裸的身上摸来摸去,看来看去,居然还如此淡定。
李辰业虽强作镇定,但到底还是憋不住的脸红心跳。
因为,重伤的那个部位实在太过尴尬。
脐下两寸!
若是再往下一点,恐怕就要和子嗣无缘了。
李辰业忍着剧痛,疑人偷斧,越看越觉得青阳必定在心中对他评头论足,驱车狂飙。
“你瞅啥?呜!”
伤口传来一阵剧痛。
虽然青阳给他涂了麻药,但草药的麻醉效果到底有限,随着她一下一下的缝合,李辰业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细刺穿过皮肉,还有细丝从皮肉中拉扯而过的感觉。
疼痛使得他全身肌肉紧绷,让本就进展困难的青阳,更加难上加难。
“瞅你咋地!”
对暗号嘛?
青阳有些气闷,说着,还真就往那里瞧了一眼。
那周围杂七杂八的毛都刮了干净了,现在才来计较看不看?是不是有点晚了!
再说了,那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黑不溜秋毛茸茸的一条。
在医生眼里,都是病患!
“你!”
李辰业脸黑如锅底。
他就知道!
太安城里,是个女人都对他垂涎三尺。这个女人假公济私,怎么可能不好奇?不去看?
青阳收回目光,再一旁捡起一根烂木头,左右瞧了两眼,哼,好像也差不多!随手塞进了李辰业嘴里。
“什么……唔!唔!”
李辰业还没反应过来,一股烂木头味立即充斥着口腔。
“殿下,您忍忍,忍忍。”
宁彦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将那片小的可怜的破布又拉了拉,勉强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