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见闹成这样,无奈地望了萧湛清一眼,好像在说,她还没干什么,他们自己倒先打起来了,真是无趣。
萧湛清见这小促狭鬼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也不禁乐了,两人退后两步远离人群,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宋絮捅捅萧湛清的胳膊“那千年紫参,确实不是一件普通东西,孙夫人也就罢了,孙老爷他居然还能忍得住……你是怎么办到的?”
萧湛清高深莫测“秘密。”
宋絮见他装神弄鬼,撇撇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那天你和孙老爷在后面都聊什么了?我见他出来,整个人就跟被拔了毛的鸡一样,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萧湛清道“我没做什么,不过是攻其所短罢了。”
宋絮听了,笑一笑。
也是,世人多贪懦,有几个人真的能经得住威逼利诱的考验呢。
萧湛清望着人堆里还在和孙夫人争吵不休的孙老爷,微微一笑。
孙老爷确实是贪婪之人,只不过他这贪婪比常人还要更炽烈,颇有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狠劲儿。就算是萧湛清,也是用了一点点小手段,才逼着他就范。
孙老爷这厢和孙夫人胡搅蛮缠许久,感觉太阳穴突突涨。
他就不明白了,夫妻几十年,怎么孙夫人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呢!
看看她如今,哪还有年轻时那娇羞怜弱,以夫为天的贤惠样,活脱脱一个母老虎再生,河东狮转世。
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当初就不该把她娶回家!
当年孙浩文好歹也是城里有名的年轻公子,长相清秀,家境优越,读书也不错,上门来提亲的女方家都要踏破了孙家的门槛。而孙夫人当时,不过是个落第秀才之女,比她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是他向父母坚持,一定要娶她的。
只因为曾经深巷两头,少年少女在高高院墙下的一眼对望。
他非她不娶,她非他不嫁。
眼前这个表情狰狞,声嘶力竭的泼妇,和当初宛然一笑的少女,怎么也对不上。
孙夫人还在声泪俱下地控诉“你我成婚多年,你凭良心说,我可有一丝一毫对不住你的?你家老母那样折腾我,不把媳妇当人看,我念在她是你母亲,从未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即使是大冬天里立规矩导致早产,凭良心说,那时我也从来没有怨过你!”
孙老爷怔住了。他们头一个孩子没保住,他一直以为只是没有缘分,没想到这后面,居然还有他母亲的缘由。
可她们从来没有与她说过。
“后来,你要纳妾,”
孙夫人继续道,“我也从未阻止过你。相反,我还挺开心,能有姐妹一起为孙家开枝散叶,这是孙家的福气,是好事。可你给我带进府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那些莺莺燕燕,有哪个是正经人家出身的,不是妓院就是娼门,家里都快成鸡窝了!
那些贱人平日什么都不干,除了陪男人消遣就是抹牌骂街,三天两头的挑事撕逼,我要管教,她们一吹枕头风,好了,你反倒给我脸色,”
孙夫人恨道,“我当时就想,你怎么就不死在她们身上呢!正好一起,把乱家的脏东西一起扫地出门,从此以后就我娘俩过个安生日子!”
孙老爷开始听着还有些动容,到最后说到他死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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