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更衣室薄薄一层门板相隔,周璟知道池商序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席玉离开后,他却没有询问细节,只是默默推她进门换衣服,又吩咐阿敬来接人。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将近傍晚时分,风还是有些凉,池商序垂眸替她挽好长,然后讲“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平日里是很忙的,能抽出一下午时间陪她已经算不错,周璟“噢”
了一声,却难免失落。
男人,该看穿她情绪的时候又选择性失明了?
“那你还回来吗?”
urus后座车门打开,周璟探头出来看他。半昏半明的光线中,池商序侧头点起一支烟。
砂轮擦动,很轻的一声响,袅袅烟雾燃起,被风向他身后的方向吹。
“当然。”
私人马场地处相对偏僻,车子驶上高架桥时,天色已全黑。
周璟靠窗坐,撑着下巴向外看,唇角压着,周身低气压难以掩盖。
她又开始一个人消化坏情绪。
被朋友背刺,伤心是难免,她脑海中回荡着席玉说的那番话。但只想了半句,便被手机震动声打断。
电话接通,是池商序。
“阿璟。”
“嗯?”
她将手机换了只手,闲散地夹在肩头,拧开一瓶矿泉水喝“做乜嘢?”
“你讲粤语越来越熟练。”
电话另一端传来他轻笑声,几秒后,又突然压低声音问她“有没有想我?”
“咳……”
突如其来的呛咳令阿敬回头看了一眼,周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抽了张指擦水。
因呛咳,脸色微红“我们不到一个钟前才见过。”
“那不可以想我吗?”
“本来是可以。”
urus没有挡板,她握拳掩唇,小声地讲“但某人言而无信,我就觉得不行。”
“怎么言而无信?”
衣料轻擦的声音传来,他似乎很放松,在接听电话时换了另一个姿势坐着,依旧是语气带笑“讲。”
“是谁说的‘你不需要自己消化情绪’?”
她这句话讲出来,才觉得自己真像池商序所说,有一股无理取闹的小性子,但话已讲出,她也只好“无理取闹”
一回“那池生怎么没看出我有情绪?”
“我好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