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天看见了远处的一道虚影,不自信看还以为在空中,朝南天眯眼看去,那是长安的城墙。
长安城墙下,朝南天抬头,黑色的巨墙伫立在前,上望不到头,左右看不到边。
用眼睛根本看不出有多少里,这该是有多大啊,朝南天移不开视线,他去过很多地方,但因为朝八方的原因,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大唐的中心——长安。
长安这座雄城无论是谁初见时都会被震撼,大唐人初见会为大唐的强大而骄傲,其余诸国使者初见会被大唐的强大而折服。
可这对罗狼来说不是初见,他看着眼前的长安,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他其实并不是长安人,但在长安,有着他太多的过去。
大唐已在世间千年,这座城墙也快有了千年,但在这千年中,风雨和敌人从来没能把长安的城墙击垮,长安的城墙依然坚不可摧,静静等待着下一个千年。
朝北门看着自己亲弟弟脸上的震惊,少有的没去讽刺朝南天,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震撼的事,他第一次来长安时也是这样,也更加强了他要进入大唐军部的决心。
罗狼觉得自己再见长安已经不会那么激动了,至少他的表情是做到了。
这小子倒是装的淡定,可你的眼神可把你出卖了,朝北门看着罗狼直视城墙一动不动,晃头轻笑道“好了,别愣着不动,快跟我走,难道你们还准备排到晚上在入长安吗?”
看着官道上排的见不到头的队伍,朝南天头皮麻,他也不想照着朝北门的话做,但奈何这队伍实在是太长了。
朝北门带着三十骑重甲铁骑怎能不显眼,排队的百姓们都投出尊敬的目光,连一些出入的达官贵人都会从马车探出头来看,毕竟这可是大唐最强的军队。
朝北门在前领头,威风凛凛,他带着队伍走到一个城门洞前,亮出手令,检查的军士象征性接过点头,就让朝北门一行人走进城门洞。
这可是重甲铁骑啊,我要是有一天能穿上这重甲,我不得美死,军士眼中带着羡慕,盯着朝北门和三十骑重甲铁骑,这才注意到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一辆马车和一个骑黑马的少年。
这是哪家的大人?居然还能让重甲铁骑来带领!守门军士捞捞头,也没多想,毕竟他在这守门这么久了,除了那位,该见过的大人他都见过,不过也只是见过他们的马车而已,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兄弟们在酒桌上吹牛,这可是他最大的谈资。
这方门洞是专门给车马进出的,比起百姓们走得门洞要宽大许多。
城门洞里暗且潮湿,异常阴冷,在夏季热人之时,有些大胆的长安百姓会偷偷来这避暑,只是被军士抓住后免不了处罚,后来有经验了,就不溜进门洞,而是站在门洞前享受吹出来的清凉微风。
守门军士也叫过他们别挡住了来往的人马,但奈何民风彪悍,百姓们不怎么怕他们这些军士,没法儿,他们也只好任他们了。
初不狭,方通人。
罗狼在黑暗的城门洞中极力压抑住想要叫出声的激动心情,朝南天倒是时不时地叫一声,他的声音在城门洞中回响。
听着自己亲弟弟的叫喊声,骑在马上的朝北门无奈笑道,他身后的骑兵倒是表情如这长安城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罗狼目视前方,城门洞里很黑,黑马在这黑暗中眼睛光,除了马匹眼睛还有前方的洞口着光,这光看起来神秘勾人,众人走向那道光,踏出了洞口。
朝南天一直紧盯这那道光,连眼睛也舍不得眨,当出洞口的一刹那,太阳刺眼的光让朝北门终于眨了眼。
“这里就是长安吗?”
朝南天张大嘴巴,四处张望,他要看看,这天下第一城长安到底有何不同!有什么资格成为那天下第一城!
现在太阳高照,正是人流最多之时,街上两旁摆着摊子,面食、布料、胭脂女红,应有尽有。
大唐百姓穿得简单朴素,可能因为现在是正午的原因,大多商贩都露出胸膛,旁边经过的女子也只是瞟了一眼,并没过多害羞表现,甚至有些长安女子比男人穿得更薄,比男人露的更多,脸上画的眉毛和脸上的脂粉给人美感。
杂耍艺人手上抛着火把,双手快甩动,在空中画出火圈,一人敲响手中的铜锣,引来大唐百姓的围观,接着拿起一把大刀耍起花刀,周围的人一阵喝彩,但杂耍艺人吆喝了半天,却没有铜钱坠地的清脆声,看的人虽多,给钱的人却少。
长安的街道好不热闹。
朱红戳了一下朝南天的腰间,青绿也直勾勾地盯着朝南天。
“咳咳,不愧是长安,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热闹非凡。”
朝南天尴尬的咳嗽几声。
朝南天也看见了杂耍的人,岔开话题问道“不是说长安盘查很严吗,除了军方或者有身份的人,在街上不是只能佩剑不能带刀吗?那为何那人还能用着大刀耍着把式?”
罗狼回答了朝南天的问题,说道“南天你确实说得没错,但那是以前的长安,在伐楚后为了彰显国威再加上大唐以武立国,所以对刀剑的管理没那么严了,只要你不违反唐律,你身上挂着九把刀也没事。”
朝南天也道“就不怕出事吗?”
在朝南天的老家江南可对这些管的极严,佩刀剑的人在江南都是有身份的人。
罗狼不自觉带着一分自信与骄傲道“这里可是长安。”
朝南天看到罗狼脸上的笑容,明白地摇摇头,说道“都说长安人霸道骄傲,见了你我更加确定了。”
罗狼道“我不是长安人,只是在这生活过一阵。”
只是这一阵却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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