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这里开始,舒颜灵魂的人生,开始被操控编写出一次次的惨剧。
第八世,老旧的山村里,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妇人被活埋镇邪,腹中七个月大的女婴吸收了邪祟之力,无意识划开亡母的肚子求生。
大雨滂沱,妇人的老母亲避开愚民视线,跪倒镇碑下痛哭,听到地底传来婴孩哭喊声,用手扒开泥土,救出了还残有气息的女婴。
十四年来,周铃以被捡来的孩子身份,跟着奶奶生活。
她的中考成绩很不错,兴奋地背着书包回到家:“奶奶,我可以去城里的高中上学了,他们打电话给老师,说要给我免学费,还提供住宿!奶奶和我一起去!"
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抱住她:“好,好,我就知道我家铃铃最棒了,走,今天不在家吃,奶奶请你去吃馄饨。”
“啊,就在家吧,不用额外花钱。”
“不行。”
奶奶心疼地摸了摸她瘦削的脸,“别家孩子都有升学宴,奶奶没用,办不了宴,至少也得让铃铃吃顿好的。”
“好吧,我们点个大碗,两个人分,比点两个小碗便宜!”
周铃对身世一无所知,更未料到会在今日被一个有阴阳眼的少年点破。
村长家的儿子在外事业有成,十七岁的孙子魏渊更是今年全国闻名的高考状元。
今天子孙二人回乡探亲,周铃牵着奶奶路过村长家门口,只因多看停在门口的好车子一眼,便和走下车的魏渊对视上。
年轻的魏渊不通人性,偏头对村长道:“她身上有邪气。”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一点也不懂的周铃对他舞了舞拳头,没当真地转开视线。
两人的注意力在彼此身上,未能发现村长与奶奶瞬间变化的脸色。
魏渊只待了半天就坐着他那辆几十万的车子离开了山村,不清楚因为他一句话而传开的流言,将摧毁周铃原本绚烂的未来。
“周铃是邪祟。”
“都忘了吗,周老太的女儿当年怀孕了,什么捡来的孩子,我看就是当时的娃。”
“不是被生葬了吗?还能活下来,别不是邪祟转世。”
“村子又要不安宁了,又要不安宁了啊!”
几十名村民戴着头套,拿着刀、棍、锹,闯进了周家破旧的房屋,将才十四岁的小女孩拖了出来,要将她绑起来火烧。
奶奶奔出屋子,孱弱的身躯覆着她,替她挡住拳打脚踢。
一把铁锹砸到老人的头,鲜血溅到周铃的脸颊,染红了她的眼白,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无法挽救唯一亲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