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
赌中青并不是想要她性命,若如他所说,她走路的姿势暴露了她的性别。
怕是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但他却没有当场揭穿,而是带她回到住处。
再加上刚刚他明显是等伺候的人走远了,才揭穿她的性别,可想而知,他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诶!你别…别哭啊!我又没把你咋样,你哭啥!”
姜回就像没听见一般,继续掉眼泪。
“好了,我教你,我教你还不行么?别哭了。”
中青直接吼出声。
姜回闻言,立即对着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又爬起来倒了杯茶,双手递上,恭敬的喊了声:“老师,请喝茶。”
中青叹了口气,接过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墙壁。
姜回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一杆长枪挂在墙上,走近将其取下,递给中青。
中青拿到枪,轻轻的抚摸,说道:“我不知你的目的是否如你所说,但你既然已经拜在我门下,我便不会藏私。”
“这杆枪,跟随我征战多年,便当做送你的拜师礼吧!”
姜回正要伸手去接,又听见他说:“不过,枪先放在我这里。”
“你先去学学怎么做男人吧!冀州驻军郡尉乃我昔日同袍,你持我信物,上半天去他那里学基本功,下半天回来跟我学。”
“是,老师!”
姜回接过一块玉佩,恭敬的退出房门。
中青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他的阿月也是这般,明明身为女子,却总是想着跟他上阵杀敌。
他不同意,阿月竟然瞒着他,离家出走,独自参了军,等他得知消息时。
阿月已经随军上了前线,他的阿月年仅十六便死在了战场上。
若是他不拒绝,把阿月亲自带在身边教导,或许她真的能成长成一名出色的小将军。
只是世间没有或许,只有伤心人。
姜回一路回到住处,关了门,才松了口气。
她这十多天一直以提前了解师父的喜好为由,明里暗里的打听中青的情况。
自然也是知道他有一名极为宠爱的女儿,死在战场上的。
他的妻子因丧女过于悲痛,自缢身亡,他本人也是因为追杀害死她女儿的敌军,孤军深入,才失去了一臂一腿。
她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些卑鄙,但她没办法。
为了好好活下去,卑鄙就卑鄙吧!
平复好心态,外面响起了管家廖叔的声音:“公子,先生让我给你送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