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前庭院种的花啊树啊,都挂上了喜字,就连元宵也被打扮一番,穿着小喜服。
大喜的日子,两位舅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
“溪溪,”
祁苡语时刻注意着站在门口的宁谨溪的身体状态:“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歇一会?”
宁谨溪是在盛野夏至大二那年苏醒的,这两年一直在家修养,现如今也能应付正常生活了。
“不累嫂子,”
宁谨溪笑的温柔晴和,醒来后声音一直都有些沙哑:“我想多活动活动。”
躺了那么多年,骨头都木了。在一旁帮点小忙,打打下手,有人陪她说话,她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活过来了。
许茉纯注意到她时不时张望两眼门口,弯唇笑:“溪溪,两小孩子一会就回来啦。”
站在门边的宁谨溪身形消瘦单薄,一袭红色大衣衬的她苍白的脸色有些许气血。可不难看出她整个人略有病怏怏。
闻言她垂下乌眸笑了笑,柔美温软,夹杂着一抹伤感和遗憾。
醒来后她的世界周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的儿子在最纯真美好的年纪被囚禁虐打,始作俑者居然是她的丈夫。
宁谨溪心疼的无以复加,心肝疼的像被利刃刺穿,那是车祸时她用命护下来的宝贝啊。
盛乘风最终也没等到宁谨溪醒来,他在盛野大一那年走了。
他的狠毒、绝情、背叛、死亡、种种行为让宁谨溪无法想象这几年里,他究竟是怎么了。
一度知道盛野看过心理医生,吃抗抑郁药物治疗,宁谨溪恨透了盛乘风。
整体所有天差地别,背道而驰,割裂感实在太强。
好在,有夏至这位小天使陪着盛野走出来,给他爱。还低声下气求人帮忙救自己,宁谨溪庆幸、感谢、珍重夏至。
*
回到家,盛野和夏至两人拿着结婚证摊开放到宁谨溪面前。
“妈,”
盛野蹲在宁谨溪面前,笑的一如小时候那般模样,“您儿子领证了,我娶到了我年少时最爱的女孩。”
宁谨溪看着结婚证红了眼眸。
她握住盛野和夏至的手,交叠在一起,“小野,你要永远对夏夏好知道吗?”
盛野回握住宁谨溪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夏至,亲昵的蹭蹭夏至脸颊:“一辈子对她好。”
瞧着这场景,宁谨溪不由笑起来,她转而双手紧握住夏至的手,“夏夏,谢谢你。”
夏至蹲着仰着头看她,乖巧软软的摇摇头,“妈妈,一家人不用说客气话。”
从宁谨溪醒来后,夏至对她的称呼从一开始的阿姨慢慢变为了亲切的妈妈。
听到她叫“妈妈”
,盛野抿着嘴角,强憋着笑。
夏至自然看到了,咬唇红着脸瞪他。
“小野,”
宁谨溪嗔怪得拍拍盛野脑袋,“不可以这样欺负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