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毒药又开始作。
她蜷缩在被子里直打哆嗦,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像一块越来越结实的冰块。
毒性折磨得她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身体回暖了一些,她赶紧让青烟带着她去剪刀胡同。
虽然那位老神医拒绝了她,但她相信,他既然能识别这种毒,就一定有克制它的办法。
到了那家小医馆,小老头一看她又来了,脸色难看地说道:“老头子说过没有解药。你还来做什么?”
“老神医,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韩瑜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老头白了她一眼,“绝代散的源头在宫中,害你的人自然也在宫中。你和谁有仇,自己没个数吗?老头子我可不管这种恩恩怨怨。不过,就算解毒,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子嗣了!”
韩瑜然连忙摇头,“老神医,你忍心看我年纪轻轻,就断了子嗣,那我一定会被相公嫌弃,一辈子孤苦伶仃!”
韩瑜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时,一位姑娘由内堂走出,她好奇地看了韩瑜然一眼,转眼对小老头说道:“太爷爷,你成天吹嘘自己悬壶济世,现在却把病人拒之门外。以后我就叫你假仁假义太爷爷!”
一番话说得小老头吹胡子瞪眼,不高兴地嚷道:“秀秀,你知道什么?给她解毒弄不好要连累我们全家。我老头子还想安安稳稳活到一百岁,多救些穷苦的老百姓呢!”
秀秀却不听他这一套,径自走到韩瑜然面前,拉着她的手,往内堂去。
她一边走一边转过头对小老头说道:“太爷爷,你不救,秀秀救总可以了吧?”
小老头“嘿嘿”
笑了两声,“乖秀秀,她本来是能活命的,你可不要弄得她连命也活不成!”
这话听得韩瑜然和青烟心里一阵忐忑。
穿过内堂,进入秀秀的屋子。秀秀让韩瑜然和青烟坐下,对她们说道:“昨天你们进来找太爷爷看病我就知道了。我昨晚把太爷爷的医案都翻了出来,上面确实有关于‘绝代散’的记载。”
“有怎么解毒的吗?”
韩瑜然急急问道。
“有,而且有两种解法。一种解法就是太爷爷对你说的那种,解毒后会绝了子嗣。还有一种只是试验方,没有人试验过,但是如果成功,则能将绝代散的毒完全拔除。”
“完全拔除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仅不会绝子嗣,而且不会损伤身体。”
秀秀答道。
“真的?”
韩瑜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上一辈子,她一直为身体所累,动不动就浑身无力,气喘吁吁,心跳如雷,而且终年咳嗽,后期日日咯血。如果能完全拔除,她根本就不用受上辈子受过的那些国罪。
“我愿意试!”
韩瑜然立即说道。
“夫人!”
青烟焦急地喊道:“这个方子还没人试过,万一出事……”
“我不怕!”
韩瑜然坚定地摇头,无论如何,这辈子,她绝不受人摆布,她要按自己的心愿去生活,有一个孩子,母子相伴,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