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梁松开了她的手。
陈喋一顿,仰头看他。
他低声说:“你自己决定,过去还是回酒店。”
陈喋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然后把头顶的宽檐帽摘了,看向王棉。
岸堤的杨柳发出绿葱葱的嫩芽,柳絮飘着。
王棉踉踉跄跄走过来,手臂抬了下,又很快放下了。
现在这场景,她和陈喋站在一块儿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论谁看了都不会相信陈喋从前是她抚养长大的。
她实在太光鲜亮丽了,即便身上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连衣裙,可却依旧让王棉不敢触碰,不敢靠近。
她有点局促,尴尬的笑了下,擦了擦围裙:“我手脏。”
陈喋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看出来了刚才王棉是想要抱她,但陈喋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朝她张开双臂。
甚至于,她连现在该怎么叫她都不知道。
叫妈,她说不出口。
叫阿姨,似乎也太不合适。
最后只好“嗯”
一声。
-我手脏。
-嗯。
陈喋皱了下眉,懊恼自己说错话了。
好在王棉不介意,手不住地在围裙上擦着,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去家里坐会儿吧。”
“好。”
——
屋子里面什么大的变化,陈喋看了一圈,拉着闻梁一起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王棉小跑着把垃圾桶放回厨房,洗了个手,端了两个杯子出来,上面飘着几瓣茶叶,放到他们面前:“不是什么好茶叶,润润喉。”
“你别忙了,也坐着吧。”
陈喋说,顿了顿,又问:“他人呢?”
陈建平不在。
“吃完晚饭厂里打电话来说电力短路了,他过去修了。”
王棉摘了围裙,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你怎么会回来这里?”
“最近没什么工作,我带我……”
她停顿了下,看向闻梁,继续说,“带我男朋友,过来随便看看。”
“哦。”